严老爹带上宝剑,心中叨念着张巡住下的客栈所在,一清早就兴冲冲的赶了来,匆匆忙忙到了客栈门前,便看见一伙儿住店的客人在与店小二争执吵嚷。
“小二。你这里难不成是讹人的黑店?”一个河东口音的商客气冲冲的说着。
“嗨呦。大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咱这小店虽不起眼,可也是老幽州的门面了,这左邻右舍没有哪个不知道的,这么冤枉人,可不大好吧。”店小二说道。
“你还装委屈啊?我倒是问你,你这里的吃食,怎么一天一个价钱?一碗汤饼都要每天涨价,你难道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又一个满身胡裘的客商问到,朝店小二身边凑了凑。
“爷们有所不知。不是咱这吃食要涨价,实在是米市上的价格一天一个筋斗,那粮食的价格既然长了,咱这里的米饭汤饼钱,自然也就要跟着涨价了,却也怪不得咱这小店。客官们都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若是不信,尽可以去米市上打听打听。就是问问别人家的酒楼也行,他们那里价格只怕还更贵些。”店小二解释道。
“那粮食价格爱涨不涨,谁爱去管那些闲事儿?你开始说食宿算在一起,还能便宜一些,如今不但银钱没省下,反倒让我们多掏十几两银子,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天底下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儿?”
那客商朝着店里店外大声嚷嚷,住在客房里的人便都站在楼梯口和栏杆处探头探脑,街上的人听见乱子,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便越来越多。张巡在楼上睡得正香,被吵得不过,索性起身穿衣,下了楼一看究竟。
“小二哥。什么事情,大清早这般吵嚷,可有些饭菜来吃?”张巡下了楼梯,边走边问。
“嗨?小兄弟,你还敢在这里吃饭?要我说,他这店八成是黑店,最近几日他这餐饭是一天一个价格,一天比一天贵。”那人听见张巡言语之间有些河东音色,便以为是自己人,凑上去说道,想要把张巡拉到自己一边。
那店小二知道张巡好酒,便迎上去问他要什么酒水饭菜,张巡被两人挤在中间,觉得有些不自在,侧了侧身挤出来,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说道,“这位大哥说笑了。小二哥,今天不喝酒。昨日那葡萄酒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稍稍多喝了些,今日嗓子便酸的难受。只将些饭菜吃了就是。”
“饭菜要不得!”那河东客商喊道,见张巡稍有迟疑的看着他,便接着说道,“不信你便还问他要昨日同样的吃食,看看多少价格。莫要不知情时,让他讹了你的银子去。”
“客官还要昨天一样的酒菜,今日,今日需要多付三两银子。”店小二见张巡看他,也知其心意,皱着眉慢慢算了算钱数。
“平白多了三两银子。是掌柜的见生意好,故意抬高了饭菜价格么?”张巡问道,心想商家见财起意,看见生意好就坐地涨价的事情也不少见,但却没想到一夜之间这小小客栈饭菜便如此涨法。那河东口音的客商听张巡如此说,也颇为解气,气鼓鼓的看着店小二。
“客官。这饭价钱也不是咱们要故意涨起来的。这幽州市上来来往往,大都是做生意的人,小店在这里迎来送往,相互间都需有个照应,无缘无故的抬价,得罪了客人,以后哪里还有人到咱这吃住?这点道理我都懂的,掌柜的岂会不知。只是这粮市上米价实在高的离谱,本来已经熬着半月不涨,心想十天半月粮食价格也就降下来了。可,哎!若仍不涨价,这么苦熬下去,这店只怕就要关门了。”
张巡正迟疑间,看见严老爹正背着把剑在门外挥手,心中一喜,便起身走了出来,“剑的事情,主人家可是说成了?”
严老爹呵呵一笑,把剑从背上卸下来,交在张巡手上,“客官验验货吧。”
张巡拔剑微微出鞘,但见寒光逼人,抽了一半便又收了回去,心想人多眼杂,不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