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2)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店小二小心掌上了灯,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没过多久,烛火又开始“噗”“噗”的跳个不停,信鸿只好坐了下来,不在踱步,再去修剪那灯芯。

    “公子。还是早点儿歇着吧。族叔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咱c咱们怎么管啊。”信鸿试探地说道,像是询问着眼前的公子,又像是无奈的感叹。

    “族叔他做了六年的县丞,好不容易升到了高平县令的位子上,怎的竟如此不知自爱,偏偏做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公子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说道。

    “为了钱吧。刚才那小二哥不是说,整个高平县城的人,都把咱族叔老爷叫做‘王剥皮’,‘王剥皮c剥人皮c剥的高平血淋漓。’”信鸿不自觉的念出来这句民谚,便觉不妥,随即住了口,看见公子沉思不语,便又开口询问,“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想两个人。”公子似答非答。

    “两个人?谁啊?”信鸿问道。

    “闻人县令和狄大人。”公子回道。

    “嗯。闻人县令刚正不阿c清正为民,比c比咱们的族叔老爷,可强的太多太多了。”信鸿点头道,“狄大人也是数百年难遇的好官儿。虽然则天皇帝时有佞臣弄权一时,可最终,许多冤案还是平反了的。老百姓念他们的好,到今日都还要传颂他们的故事。”

    “是啊。闻人县令虽受奸人陷害,不以寿终,可爱民芳声,播于今日,可谓虽死而尤生。族叔为了些许钱帛富贵,竟然置一县百姓生计于不顾,借着括户盘剥百姓,又算得什么父母官。纵然朝廷一时不察,让他贪墨了几个钱财,可后半世只能战栗卑琐c时刻提防,活的又有什么滋味。”

    信鸿听见公子如此说,大概知晓公子对这事的态度,于是又问,“那,那族叔老爷的事儿,咱们怎么办啊?”

    “信鸿。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公子问道。

    “我?我不知道。”信鸿默默叹道,接着说,“按说吧,族叔老爷借着检括客户的名义敲诈百姓,确是千不该万不该。可是咱也在长安听说过,朝廷推行括户的时候,也没明说各州各县的客户到底是怎么个算法,宇文大人派到各地的劝农判官,给客户定下的标准,都不一样。”

    “宇文融大人的本意,是因各州县地方民情不同,不定标准,各地就能因地制宜c相机而动。可这么一来,下面办事的人就拿不准上头的意思,有些事情,上官没发话,就只想做而不能做,能做又不敢做,处处掣肘,反倒成了牵累。我听说,派来河东道的劝农判官还是个皇族,州县官员见了,想必自然都是恭默无为,敛手听命了。”公子说道。

    “还是公子说的在理!我记得,那个来河东的劝农判官叫李林甫。长安人说他是高祖皇帝从父兄弟长平王的曾孙。他父亲叫李c叫李思诲,官儿做到扬州参军。”

    “扬州参军?也不是什么要职。一个皇族支系,劝农判官这等肥差,怎么会落到他的头上。”公子自语疑惑道。

    “哎?公子难道不知李林甫的舅舅是谁?”信鸿好奇说道,没想到公子竟然不知此事。

    “你说。”公子摇摇头,只等着听。

    “他舅舅,是去年死在贬官路上的楚国公姜皎!”信鸿道。

    “姜皎?!”公子听的一头雾水。

    “是啊。李林甫不但有这么个舅舅,听说相爷源乾曜和兵部员外郎宇文融对他也颇为看重呢。派了劝农判官之前,好像他的官儿是国子司业。”信鸿又道。

    “信鸿,这些你都是从何处听来的?”公子问道。

    “公子在长安出去寻士子们饮酒写诗时,信鸿在坊中一个人无趣,就爱听长安老人们说些话,也不知道这些事儿,准也不准。”信鸿道。

    “想必不差。河东是北都并州所在,本朝龙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