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哥,这瓜如何卖的?”公子哥抖了袍子俯身蹲下问。
“公子哥好眼力啊,知道咱这卖的是好甜瓜。一文钱一个。要秤多少?”瓜贩子干脆利落的说道。
“瓜甜么?”信鸿在瓜堆里挑挑拣拣,看来看去。
“小兄弟这话问的有趣,哪个卖瓜的不说自己的瓜甜啊?啊?哈哈哈!”瓜贩子笑道。
“这位大哥如此说,想必是这瓜定是甜的了。信鸿,不必挑来拣去,只拿两个便是。”听到公子如此说,信鸿便摸出两个铜钱递了瓜贩,捡了稍两个大些的在怀中擦了起来。
“信鸿,出门在外何必如此讲究?不必擦了。”信鸿把瓜递了一个给公子,自己便也不擦拭,随意咬了一口,便即皱眉停住。
“信鸿?怎么了?”听客人一问,那瓜贩子便也伸直了脖子探看。
信鸿迟疑半晌,又咬了一大口,嚼了两下,便毫无顾忌,接二连三的咬下去,一个瓜转眼吃了大半个。“公子!公子!这瓜也c也太甜了!”信鸿满嘴都是瓜籽,大声叫好。
那公子本端着甜瓜欣赏景致,听信鸿一说,也吃了一口,只觉满口清香甜爽,精神一震,方才许多口干舌燥一时全无,心中也觉惊讶。
“大哥,这瓜果真如你所说,是如此甜。可有名字?”公子哥问道。
“唉?公子爷有学问啊!知道咱这瓜不同别个。说起这瓜的名字,远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瓜名叫:大唐甜!”
“大唐甜。大唐甜。”公子念了几句,“名字倒是有趣,既以盛世喻瓜甜,又以瓜甜喻盛世。妙极!”
“公子解得更秒!听公子口音也不是本乡人,定不知道这“大唐甜”的瓜名是谁取的。”瓜贩子开口便夸人,更引动了白袍公子的好奇。
“正要向大哥请教。”公子道。
“请教可不敢。公子爱听,咱也不妨说说。这瓜名的来历,还要从则天大圣皇帝时的狄阁老说起呢。”
“哦?那是为何?”公子哥问道。
“据说则天大圣皇帝时,咱们高平县出了位青天大老爷闻人县令,那是爱民如子,治绩称最,盛名直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听罢高兴极了,对宰相说:‘这般人才,岂能屈沉下僚?召进京来,朕自有用他的地方。’便要召见闻人县令。可到了京城之后,谁能想到,竟然一去不回,哎。”
“感情是升官了?”信鸿又吃了几个瓜,已经饱腹,这才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就算是不升官,平平安安的回来也好,哎!谁成想竟然搭上了性命。”瓜贩子感慨道,好像曾经见过闻人县令这个大清官,亲受其惠一般。
“竟然死了?”公子哥惊道。
“是啊。那时候来俊臣c索元礼这帮奸臣,凭仗则天皇帝的宠信,滥用酷刑,无人不害。闻人县令平素清正刚直,到了东都,眼里哪里能容得这帮奸臣作祟为祸国家,于是便再三上书,直陈其事。不想却被来c索二人反咬一口,说闻人县令勾结琅琊王李冲反叛,用毒酒鸩毙,死于天牢。”
“哎!这帮奸臣!可惜则天皇帝也被蒙蔽了!”信鸿愤愤叹道。
“可不是嘛。自从闻人县令离了高平县,闻人夫人便日日忧心,每日只是派人打探音讯,可一晃一年过去,派去的人既不见回,也不见有半点消息传来,据说一天夜里,闻人夫人在夜里惊醒,泪流不止,丫鬟问她为何哭泣,闻人夫人只是摇头,半晌才说出是县令托梦,嘱咐后事。从那之后,闻人夫人每月初五必去高平北山的山谷中等人。三年后的一日正午,一对官家车马经过,夫人便匍匐于地,大声喊冤。原来那车中坐的,正是从并州都督府法曹任上升成大理寺丞的狄仁杰狄大人。”
“是狄大人!闻人夫人这可有救了!”信鸿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