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对于阉人,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再加上眼前这个,好像根本是在故意戏弄自己,颇为光火。
梁飞遥正欲发作,一直躲在那男人身后的霜降却探出头来,低着眼眉,沉了音色,“公子请回吧,从今往后,都再也没有劳劳亭了”
梁飞遥不解其中意。
却见那阉人脸上仿佛掠过一片红光,欣喜愉悦,他回头看了霜降,霜降却依旧低着眼眉不去看他,于是他又转过头来,看向梁飞遥,鹦鹉学舌般把霜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梁公子,请回吧。”
梁飞遥神色失落地回到了载着重金和公主的车上,在宫中混迹着许多年,本以为自己已然练就了慧眼一双,近来才知道,实际上自己这双眼睛基本上与睁眼瞎无异。
今日之事,一桩接着一桩,梁飞遥如坠五里迷雾之中,只知事事凶险,而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应对之策。
马车只能按照原先的计划,向祖父旧宅重又驶去。
和颐怎么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再任性骄纵却也懂得读人脸色。对于在宫里长大的孩子而言,这几乎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天赋,关键只是,位尊者有权选择是顾及他者情绪善解人意,还是趁这时候恶意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面对此时面色阴沉的梁飞遥,和颐的选择,是乖乖呆在了车厢里,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行至家宅门前,梁飞遥停定马车,为和颐掀开车帘,对着里面一路无声的公主问出了一句不合礼制却颇合时宜的话来,“饿了吗?”
里面的公主听言先是一愣,而后疯狂地点起头来,好像饿得快要死去了。
梁飞遥被她的滑稽举动逗得笑起来,“那还不快下车,不是总嚷着说喜欢吃常氏做的东西吗?”
公主便像突然得到释放的囚犯一样,手脚并用地轱辘起身,生怕错过时机似的夺门而出,梁飞遥在一旁小心护着,生怕她脚底一个失准就直接滚下车来。
此时,宅内听闻门口车声出门张望的常氏也正走出来,瞧见是这二人,脸上的笑意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你们这时间点儿挑的,可不就是来讨饭吃的吗?”
梁飞遥便接了她这话茬,“公主殿下想念你的手艺,亲自来求呢。”
在这种难得一遇的松快气氛之中,即使身背王命,却也重不过一顿朵颐之欢。梁飞遥一点提及真正来由的心思也没有动,就随着欢腾的和颐进了宅门。
常氏侧低着头,问这个少有机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公主是为了哪几个菜来的呢?”
和颐也不客气,接连说了个菜名,还不满足,挠着头吃力地想。
常氏便急忙打断她,“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再多,公主可得等到晚上才吃得上了!”
和颐想想也是,便点点头,“那就这几样吧,什么时候能吃呢?”
常氏也不思索,“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和颐惊呼一声。
梁飞遥在后面听得发笑,这呼声就像是一个刚脱了虎口的人,又掉下了悬崖。
他对常氏说,“公主早膳就没好好进,现下估计是饿得不行了。”
常氏便也笑,“既如此,那我便先寻些东西给你们垫垫肚子。”
言罢,常氏入了仓储,片刻便双手提着一个筐子走出来,筐子上盖着个深蓝方巾,看起来挺厚的,“今年的海棠果,我看着还不错,现下正能吃了,你们尝尝?”
梁飞遥听罢,也不等常氏走过来,就先迎上去,急不可耐地从筐子里寻出两个鲜红的果实,不由分说又拿两个,塞进和颐手里。
“海棠果?”和颐低着头,看自己手里这两颗小巧娇艳的果实,她从没见过,“海棠花也结果子的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