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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这倒让皇上起了好奇,平日里自己虽也赏了庾氏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可不止庾氏究竟会拿什么东西来酬谢救了自己爱子性命的恩人。

    皇上便问梁飞遥:“不知贵妃是怎么处理此事的?”

    梁飞遥当然要瞒住和颐公主私自出宫的事实,只能模糊地答了:“微臣那位医者朋友性格确实有些古怪,娘娘原本是想赏些金银给她,可她统统看不上眼。最后,娘娘只能把太子殿下生辰上收到的最中意的贺礼给她看,谁料她就看中了。”

    显然,梁飞遥把和颐做的事情都安在了庾贵妃头上,毕竟年轻,当着天子的面说篡改过的事实,难免捉襟见肘,想尽了办法只想含混过关。

    好在皇上完全没有觉察出有任何不妥,而这“太子殿下生辰上收到的最中意的贺礼”在皇上理解起来,除了他苦心半月从清河以东寻回来的千古奇玉,根本就不可能再是旁的。

    从那时起,皇上便在心里确信,自己寻来的这块宝玉,如今已经到了那位神医的手里。虽然多少有些不舍得,但想到那神医妙手回春医好了留甘的怪疾,便也能狠一狠心,忍痛割了爱。

    可谁能料到,皇后竟不知也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太子回宫之日拿起此事大做文章,险些直直拔了太子和庾氏身边的羽翼。

    皇上在皇后提及要拿宝玉来配华服时,就已经明白了皇后的真实来意。当时,皇上最最担忧的其实并非皇后会借此事伤了端本宫里太子的身边人,而是太子的母亲庾氏会一时慌乱,把太子出宫养病,以宝玉酬神医的实情流泻出来,如此,太子身有怪疾的消息必会不胫而走,那么皇上费尽心力要保住的太子,终究也是上不了皇位的了。

    好在,自始至终,庾贵妃没有开口辩解一句。那宝玉就如同真的丢了一般,踪迹全无。期间虽然没防备住有个不明就里的糊涂宫女接檐半路冲出,险些覆了全局,但有惊无险,所有的损失终究还是在皇上的手里降到了最低。

    在皇上的眼里,皇后苦心孤诣引发的这场闹剧中,仿佛全然不知情的庾氏简直惊人懂事,不问不争,方才保全了这一切。因为深知其中的厉害,所以宁愿自己承担一切责罚,也不能将太子在外治病的事情吐露出一个字来——这是皇上看见的,作为母亲的庾觅的苦心。

    也是出于对这样的苦心青睐有加,暗暗心疼,皇上决定要想办法尽快恢复了庾氏的贵妃之位,为了让她尽量少受委屈,更是为了献国太子的尊严。

    这些心思,皇上只在蓉嫔面前吐露过些微。

    但这仅仅的些微,也足以使蓉嫔觉察到皇上的误会。和颐向来与自己的母亲无话不谈,蓉嫔自然知道,那位医治了太子怪疾的神医,自始至终,只收过和颐亲自画作的雎鸠内画水晶瓶。而皇上误会的那块宝玉,多半是真的在庾妃手里弄丢了。

    蓉嫔根本没有犹豫,她深知庾妃母子当下困境的艰难,对于皇上心里的庾妃而言,比一个愚蠢失误更可怕的,是过高估计而后又知晓了实情的失望。这种明明源自于自己的误会,因为主人是皇上,最终的结果往往都被归咎于本无过错的他者,更甚被理解为蓄意的欺瞒。那时的后果,无疑会是灾难性的。

    因而蓉嫔默认了皇上一切的揣测。

    即使那时,和颐就在皇上身侧。亲手把东西交到常氏手里的和颐,可谓是对事实真相最为熟知的当事者,于是也成为了,对母亲毫不犹豫招揽到自己身上的可能灾祸最明白的,夜不成寐人。

    在这一圈相关的人里,母亲是唯一一个,真真切切地犯了欺君之罪的人。

    而蓉嫔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合理计算,她赌皇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拉下脸去向人要一个已经被送了出去的东西。可惜,她低估了皇上对于留甘一定要稳稳登上皇位的可怕固执。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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