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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顾城十五岁下半年的时候,南召的战事就越来越多了。踏出家门,远离姑元城一点的时候满路都是冻死的骨头,百姓苦不堪言。而那时由西边部落逐渐壮大的军队占着实力悬殊,对南召的子民烧杀抢夺,顾城亲眼看过那样肆意的杀戮,立誓将要杀掉所有侵犯南召的人。那会儿他刚被封将军,顾年刚刚以太傅的身份传授太子礼德和知识,兄弟两个各站文和武,出发点始终为了南召。

    “倒是许久未喝你煮的茶了,父亲煮的远没你煮的好喝,只是他死活都不承认。”

    顾城捏着杯子发笑,眼角含着温柔,那是顾年鲜少看见的东西。

    “又在说你老子的坏话吗?”

    “瞧你说的,城儿说的都是实话啊,你本来就不会煮茶,只会舞抢弄棒。”远远的就听见一个男人爽朗粗狂和柔软的声音。顾城茶杯才放回桌子,就见夜色中走来两个人。一个是连夜晚都不曾放下宝剑的顾国公,一个是年过四十依旧风韵犹在的顾国夫人。顾国夫人眼底还有睡痕,想来是因夫君深夜回来,看他要来看看顾年才执意跟着的。事实上一家人能在这样落雪的夜聚在一起喝茶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爹本就是粗人一个,煮茶这种文雅的事情自然是你们年轻人和女子擅长。”这样说着时他已经扶着顾国夫人坐下。顾年扶着长长的流云袖为两人添茶。烟雾缭绕中,一家人说着各自有趣的事情。而顾年自小就话不多,所以几乎是他和顾国夫人坐着听,顾年和顾国公两个眉飞色舞的说着战场上不打战时的趣事。

    他们说了攀山越岭,他们说了下水捞鱼他们还说一些顾年听过却没见过的新鲜事儿。直到夜深天明,顾国公和顾国夫人才觉困倦离去。顾城也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夹着细雨的风在他黑色的袍角席卷,像是打了一个圈子,再顺势打在顾年的脸上,不疼却是深深的凉。

    那本是一种不好的征兆,顾年那时候觉得。仰望远方逐渐现出轮廓的连绵山峰,似有赤色尾巴的燕子飞掠而过。可他学了半辈子的命理天机,医术才华竟终究没有悟透悲剧。

    那是往后一个的事情,大雪依旧纷飞,和着马瘦夕阳斜,敌兵忽而与临近小国结盟,以迅雷之势直攻南召,那时候城外的腊梅开得异常好,点点如血,斑驳刺眼。顾城还没有出征,临走之前皇帝诏他入宫,与顾年一起议事。

    金銮殿上,画栋雕梁,文武百官跪满朝堂,道了吾皇万岁万万岁之后直接奔入主题。顾城为武将,盔甲在身,而顾年是为文官红袍捶地。两人各站两边,仿佛守着一条江河互相都迈不过去。在那沉默之前的时间前,前线来报说是敌军情况,顾年自是深思熟虑,考虑到对方十万人马军粮衣物虽与南召可以匹敌。但之于对方人高马大,南召军马多是偏于瘦小,既对方有意谈判求和,依着目前南召百姓的情况,顾年进言“臣觉得议和最为稳妥。”

    他的声音不大,神情淡然,即使是坐在轮椅上也自有一股属于他自己的儒雅风范。尚书王琴涯站出拱手,对着龙椅上的人说“臣也觉得议和为妥,望圣上裁决。”

    自古以来朝堂之上总有相反看法的人。有人觉得南召是为大国,若是怕了些部落小国的势力怎么都有失国体,于是争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我等南召如何需要害怕一些部落小国?”

    “顾太傅是在小瞧我马么?”

    “自然不是害怕,这是万全之策,烽火殃及,苦的是百姓,若都有意求和,并不是不可一试。微臣觉得太傅之举,尚可。”

    那一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喧哗不已,顾年从一开始就深深皱着眉头,他是不希望战事的,可要阻止不再打仗却是一件极难的事。龙椅上的男人也是半生都交给战场的人,以他的性子怕是也不愿答应的吧,但其实顾年担心的是巍峨挺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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