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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至于她名字叫什么只是忘记了而已。也罢,岁月那么漫长,谁会每样东西每个人每件事都记得住呢?不过恍神的功夫,正大门口半遮的朱红门户被人推开,两抹影子投入门槛内部,一半落在我的鞋尖处,珠珞玉银争先碰撞,倒是一股子不显粗俗的胭脂味先入我的鼻孔。来人有个是上了年纪的妇女,正嘹声喊着“姑娘可是这祝斋的店家?”

    大抵是我坐的地方被一株墨玉锁心竹遮挡了个严实,来人并未看到我,道素不急不躁接待了她们,先是问其有何需求,得知来者企图后连杯茶都没倒就直接引到我面前来,居高临下的没有半点伙计意识的指着我告诉她们“这便是我家主子,想要求什么,只管告诉她罢,只是还得劳烦两位把此次的酬劳单子交与我,特别是带香来了否?”

    我爱香如命我也爱财如命,自此凡是有求于祝斋的人,都需得准备黄金银票以及价值连城的香。因着道素的指引,那两人总归是看到了我,而此时阳光正好,我便迎着流动的光斑看向她们。影影绰绰之间,撵转百回的试探里,便见那两人的样貌。一个已是花甲之年的嬷嬷,虽做奴仆打扮,却自有一股主子家的气概,怕是此人在东家之中也被当做亲人般待养吧,而另一个则是面色蜡黄也不消其艳柔之貌的少女,不过二八年龄却是眉眼抑郁成疾,其柔弱之态令人心生惋惜仿佛片刻之间就可倒去。自以百年来,那些进进出出的客人之间都真没见过这样的贵家小姐,无非稀奇了些。她目光幽暗的看着我,施施然行至一礼。

    “阿柔有礼了。”

    “到里间说吧。”我放下茶杯适时起身,动作轻微,末了看向那嬷嬷备以灿烂一笑“劳烦您与伙计去将带来的香取来。”

    那嬷嬷却是个多疑的角色,似不满我那样的“劳烦”故以挑高了一方眉毛”姑娘如何就知道我们带了香过来?“

    江湖动荡,武林盟主天天换,那些个对陌生人的信任度也因某某行走江湖时被一神棍骗了感情骗了身而彻底瓦解,她视那小姐如己女,自然得有我没有诓她们的把握。为此也不至于迁怒,至少祝斋没做过任何的宣传,打着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旗号隐居在深巷里,她们的到来大抵是午夜梦一场的提示亦或是高人的随意指点。只是既是爱香之人,自然与香有些相通。

    细致清幽香味的杜蘅,有种攀附的癖好,只要碰过它的人如何都会在身上留下味道。虽那杜蘅并不比龙延昂贵,但至少它是西方部落的国宝,其价却不是其他普遍香料可以比拟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味道最讨我喜欢,我略微沉吟片刻,煞有其事学着青面的样子算了算,尔后连她放下的位置都说了出来,她才如梦初醒,恍如遇见个神仙般立马就去了。

    是以将人支开,那舍神色慢慢哀伤不已的女子,跟着我进了里间。逐一寻个软榻坐下,屋子里面我早就备好醒神的沉香,将泡好的一杯茶递到她手里,才道“杜姑娘此番是想求何?”

    闻见我如此称呼她,她先是一惊,再是规规矩矩的坐下来“姑娘如何知道奴家的名讳?”

    如何知道吗?自然是瞎猜的。之于县镇之间,能与梁都城安荣比拟的便只有延安县。只是虽延安县富贵人家极多,却是只有杜家的人敢花大手笔的银子穿云锦制成的衣服,且有传闻说是杜家三女貌可倾国,以她姿色与尊贵,纵不是皇亲贵族,延安杜家之女的机会自然就大了些。只是这个世间上的任何问题并不是都理所应当该得到答案的,是以对某些实情的保留便也不算是故弄玄虚。好在她倒是聪慧,见我不答便也就禁了声。许久似是有风吹来,前一刻还盘旋在白鹤飞天炉上的烟雾须臾就被吹散了去,白色一团化作隐隐约约的丝。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我默默念着从书上看来的话,像是在对着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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