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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归是有出去过的,大摇大摆行走在人满为患的地方,吃点心,买玩意儿,玩炮竹,偶尔见我眼巴巴就赏我一串糖葫芦。我们花钱不顾及后果,有些找零的还没跟人家要,说不引人注目那是骗人的,后来不就引来了两个盗贼?那自然是在我们放完花灯以后,在回去的路上发生的事情。祝终生那么小就神通广大了,他拿了好多银子脑门被卡住似的买了两盏倒着的莲花灯眯着眼睛看我说“一个给你算了。”那神态骄傲无比,只是我却忽然厌恶不起来。

    那天那时是我第一次接触莲花灯的时候,把它小心翼翼拿在手里,觉得莲花里面的烛火仿佛要照到幽冥去,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布,如是母亲温柔的目光。接着那明明灭灭一晃一晃的光晕,我也是第一次朝着祝终生笑了一下。而便是那一下让祝终生往后的生命中都为了能与我纠缠而使尽了手段,用他的话来说,他本可好好的,与各式各样的女子花前月下,过着闲散而快活的日子,是我害的他,他怨我那时不该对他笑。

    然而事实上,祝终生再怎么对我不好,他也比大哥祝何萧好,至少优秀无比的大哥从来不曾看过我一眼,甚至有可能在我到了婚假年龄之时一个命令下来,就要我嫁给一个傻子当妻子。而祝终生还给我买了灯笼。最后去看了一趟皮影戏后,我们便沿着青石的小路回宣和,如我须臾之前提到的,在距离宣和不足十步的时候,我们被抓了,贼人堂而皇之的怒视我们,说我们不该出去炫耀我们的富贵,收取剩余的一点钱财,连夜行衣都不穿,连脸都不挡一下c当时我就想,如今巡夜制度那般差吗?乱臣贼子都敢目无王法吗?只是想多了也没用,祝终生被惯坏了,斜着眼睛有点儿藐视贼人的意味,声音散散的警告道“再不放开你们的脏手,爷我要你们小命”

    诚然我怕得直哆嗦,要说徐青之还指望我继承她的衣钵,我答应过乳娘要带她过好日子的,如果我死了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徐青之更不能对不起我乳娘,于是在万般揣摩之下,我说“大爷们你们只抓祝终生好了,我不值钱的。”

    这句话的后果是直接导致祝终生想把我丢进湖里去。后来我们自然是没事的,是二十年纪就俊逸非凡的祝何萧报了官把我们带回家的。后来那两个贼人有没有被五马分尸我幷不知道,只是我和祝终生在宣和所有人的眼皮子下被拉去见了我自出生起就不曾见过的掌家。那是一位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女子,而那个时候的我,或连祝终生都不知道花甲之年是什么意思。单单一直忘不了的是,她满头华白银发下那张像极了父亲的脸,以及那只对别人慈眉善目的眼睛是如何威慑八方。我听过乳娘说是我母亲害的她最钟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死的,所以她不喜欢我大抵是情有可原。可我不那么想,我娘爱我爹,我爹是得病死的,与我与我娘都无关,我们自然也同她一般痛不欲生,所以她不能那样去怪罪我以及我娘。我做不出悲天悯人的面孔可怜她或者原谅她,因为我的母亲更加可怜。我讨厌那个老得快要死的女子,她甚至只要一伸手就可要了我的小命,在她问我可知错的时候我依旧闷不吭声,高高仰着头看她。她终究被我激怒,差点亲手用她的拐杖打死我。是祝终生说硬要我出去玩的,他说要罚就罚他。他护了我,眸光映出一日秋色,恍恍惚惚闪着光。可他还是不知,我不愿说知错不是真的较真我没错,而是为了我那如蝼蚁一般的骄傲和骨气。我可以被打死,可我不愿让她觉得我如何都得让她主宰了我的人生。徐青之说我就那点而骨气让他觉得欣慰了。我们被罚去跪祠堂,还被柳条子打了,祝终生的母亲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她说她的儿子从来没挨过打,是会被打死的。我笑了,如果人是那么容易死的,我早就和母亲一起进入轮回道投胎了。果然是有娘疼的孩子就不同,我默默哭了一鼻子。奇怪的是,自被罚过之后,祝终生就安生多了,平日里也极少与我碰面,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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