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晞在太和殿殿门口的不远处站定等候传唤,封屹则由陈武搀扶先入了殿中,过了许久后,才有一声传唤响亮道:“传大蔚倾月公主凤浅晞!”
许是为了表示重视,有个鬓发微白的公公走了出来,给浅晞行了礼,声音尖细道,“倾月公主,有请。”
浅晞福了福,垂眸笑道,“劳烦公公了。”这才由着那位公公领进了大殿。
大殿里面,左右两排都是朝廷重臣,人数不在少数,黑森森的一片,当她走进去时,所有人都两眼直直的看着她,她却没有看左右一眼,黑白分明的杏眼直视前方,下巴微抬,趋步到了大殿中,跪拜行礼道,“倾月叩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觐帝没有出声,亦没有看她一眼,反而看向一侧的凤澈和赵瑾言道,“凤殿下c赵丞相,这位可是贵朝公主无误?”
一旁的凤澈从浅晞出现时,从诧异变成不乐意,不过一瞬之间,他遥遥地瞪了一眼封幽,却见封幽眸色沉沉的看着封屹,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脸色顿时更黑了。
唯有赵瑾言,自始至终眸色淡淡,似是不惊讶也不在意,轻轻扯了下凤澈,上前叩拜回话道,“启禀陛下,是我朝倾月公主无误。”
觐帝眼睛细长,几乎看不到眼里半丝情绪,声音也是平平,听不出语气,他摆了摆手,让人把浅晞和赵瑾言扶起来,开口道,“既是如此,公主安然无恙便是最好。”觐帝顿了半晌,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公主这半月流浪在外,可是吃苦了不少?”
浅晞听完,心中一跳,来了,嘴巴上说得好听,好似关切她是否吃了不少苦,其实不就是拐着弯问她,这半月,是否失节于流寇。
若是失节了,恐怕觐帝就要毫不留情地把自己送回蔚国,顺势再怪蔚国一个怠慢之罪,怪罪大蔚送了一个失节的女子来大觐和亲。
浅晞面不改色,垂首道,“启禀陛下,倾月此番虽是在金陵城外受到流匪滋事,但所幸被江湖义士所救,加上陛下圣明,让康王及时派兵搜救,倾月这才在当日及时地被康王顺利找到,免受于难。”
短短的几句话,既强调了受到刺杀的地点是在金陵城外,是大觐防卫不严所致,推脱了大蔚的责任,又表示当日便被康王所救,点名了名节清白。
毕竟事关名节和两国的邦交,倒也不怕封幽会在这种场合下突然倒插一脚揭穿她的谎话。
觐帝闻言,看向封屹,询问道,“屹儿,可是如此?”
封屹由着陈武扶到殿中,肯定地回答道,“启禀父皇,诚然如此。”
觐帝却是眉头一皱,突然间,手中胡乱的拿起一样东西便朝封屹方向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那东西正巧砸在了封屹的额头上,顿时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额头蜿蜒流下,煞是骇人,那东西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上面还沾染了封屹额头上的鲜血,是瓷器。
只听觐帝厉声道,“倾月公主失踪一事兹事体大,你既是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公主,为何没有来回禀朕!”
浅晞朝封屹方向看了一眼,万万没想到,这觐帝,竟然不喜欢封屹到了一定的地步,到了可以当着外朝臣子的面发怒的地步。
这时贤王封黎走了出来,柔声道,“父皇息怒,七弟此番,说不定是有难言之隐。”说完看向浅晞。
这封黎,是想着趁此时机,表现一下兄友弟恭,做个和事佬啊。
但是封黎说完,不但没有减少觐帝的怒火,反而更为愤然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跟朕禀报一下就这么难吗?”说完,他手里又拿了样东西,竟是想朝着封屹身上再砸下去。
浅晞急忙跪下,出声道,“陛下,此事不怪王爷,皆是因为倾月那日被王爷救下以后,便处于昏迷的状态,是中了一种名为弑骨的剧毒,王爷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