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陈景致的洪福,李管家给柏歆安排了个下人房中的上等房,是单人间,给实际上是女子的她添了不少方便。陈景致还喊她换洗完毕了以后,一起去厨房吃宵夜,但是被柏歆拒绝了,现在的她,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安安心心的睡个觉。
柏歆之后便去打水并烧了些热水,又是好一番折腾。
她将门反锁,兑完温水以后,并没有急着沐浴,而是借着浴桶中水中影影绰绰的倒影,从怀里取出一瓶白色瓷瓶,倒入手心,在自己的脸上的下颌角处轻轻涂抹了一番,那里,竟然渐渐地有一层起皮,她抓住那一层起皮,轻轻的用力,竟然渐渐地从脸上撕去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
许是脸上长期易容,面皮下,她的脸肤白如玉,吹弹可破,唯有一双美目和易容前一模一样,顾盼生辉。
谨慎起见,距离浴桶的一步之内,有一张凳子,她特地在上面放了一排的银针,若有任何异动,她随时可以取了银针,以一招封喉。
她将面皮放于一旁不远的地上,这才轻解罗裳,又脏又破的衣服被她一层一层的卸下,覆在了地上的人皮面具上,她这才踏入浴桶,满足的闭眼睛呼了口气。
室内水汽氤氲,笼了一室迷蒙。
便在这时,后窗被轻扣了两声,紧接着,便传来隐隐约约的异动声响。
柏歆急忙起身,素手捏起银针一挥,蜡烛骤灭。
紧接着,她捡起一旁白色的浴巾,快速地将自己包裹住,又抓过一条小方巾,将自己的下半张脸蒙住,然后,隐藏于浴桶后,手中夹着数根银针。
后窗便在这时被打了开,有人一跃而入,柏歆看准目标拿起银针便挥了过去,这才有时间看了眼来人的容貌,却微微惊诧,丰华?
丰华只觉得突然银光一闪,便知道某人这是跟他动起了手脚,便抓过不远处的帛枕快速一挡,那几根银针齐刷刷的便钉在帛枕上,丰华看了一眼,竟然有十二根之多,果然毒辣。
柏歆看到是丰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这是难得的好时刻,便又拿起数根银针挥了过去,银针毫无例外的被丰华尽数挡下,紧接着,她轻踏几步,不过一瞬,便出现在了丰华身后,手中出招,丰华当即一把扔掉那帛枕转身伸手一挡,此时两人距离很近,一呼一吸只见近在咫尺。
丰华顿了片刻,视线从柏歆湿哒哒的发梢开始打量,打量到她被方巾蒙住的脸,再往下,是她完美的锁骨,再往下是被浴巾包裹住而显露出来的隐隐弧度,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在迷蒙的月色下,洁白到反光。
便在丰华分神之际,柏歆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抵至墙面,手中银针抵着他的下颚,这才十分得意道,“对家,第一次。”
她本意是想说她第一次赢,然而说完,才发觉气氛微妙,空气中漂浮着一点点暧昧不明的气息,连她说的那句话,都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感觉。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丰华反客为主了,被抵在墙面的人变成了她,而她的双手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被他禁锢住,只见他轻轻浅浅地笑道,“是嘛?”
柏歆老脸一红,只见丰华的脸便近在咫尺,眸中带着点点星光,蛊惑撩人,他也不等她解释,便继续道,“柏兄倒是藏得挺深的,认识这么久,鄙人都不知道,你是女子。”
柏歆看着他专注而迷离神情,有一刹那二魂五魄离了壳,就觉得这人的眼睛真好看,就好像藏着神秘莫测的旋涡,引人不住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儿,当那二魂五魄回了壳,才觉得真的是美色误人,让她不住地发呆。
她不知道,她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就觉得,今日的她哪里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她今日穿得少,也许是,因为她脸上多此一举的蒙了一层。
所以,当柏歆反应过来时,丰华便要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