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告诉你一个地方,城南隐玉街青雪轩,有空去查查看。刀我帮你收着,有空再来拿。”
她稍愣了愣,肩膀骤然传来剧痛,他以一个极快的手势夺下了半月,毫不客气地砍伤了她,血汩汩而出,他却已经飘远了。
耳边传来孟程的喝声,“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她捂着伤口站在已经快要散架的马车上,眼见那抹白色的身影瞬间融入了夜色中,银牙咬碎也是无用。
“容兄弟,你没事吧。”孟程上来查看她的伤势。
宗政淮礼下手真是不留情面,一条三寸来长的伤口深可见骨,再往右一点就要切到筋脉了。
她摇头,“我的伤没事,可惜让他跑了。”
孟程叹道:“这不能怪你,谁也不知道他武功如此高强。”他们在通往君临城的正街上动手,这动静可不小,敬巡院的人很快就到了。
宗政淮礼没有抓住,酒儿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立过口头军令状的。她受伤的右臂包得跟粽子一样,丧眉耷眼地跪在司墨面前。
开阔的大殿中寂静无声,沉香袅袅地从铜鼎中漫出来,真是好闻,酒儿悄悄地吸了一口。不知为何,她虽没有完成任务,但她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沈煜垂手站在一旁,怎么说也是他把酒儿带到司墨面前来的。酒儿的余光看见他藏在衣袖下的手相互交叠,右手的食指正快速地点在左手手背上。她想,他心里一定在暗暗骂自己吧。
“皇上,容九虽然没有将人带到御前来,但也不能说他没有抓住人。”沈煜终于开口,打破了大殿里的安静。
司墨道:“孙拂在京城搜查了这么久连宗政淮礼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样说来,容九还算不错。”
沈煜不知他是褒是贬,半低了头没有接话,只悄悄打量着司墨的神色。片刻后才试探着道:“宗政淮礼的事容九的消息最快,不如就让他来继续调查吧。如果能再次抓住宗政淮礼,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司墨似在考虑,半晌才道:“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宁国侯了,既然沈爱卿如此提议,那你就去协助宁国侯吧。”他缓缓说着,“敬巡北院刚好空了个位置出来,就暂时由你补上吧。沈爱卿,你安排一下。”
酒儿听到宁国侯三个字,心里已是咯噔一下。沈煜却是松了口气,接着是一种押对了宝的喜悦。他追了一句,“那,委任状。”
司墨却翻开了一本折子看起来,似是没有听到。
从大殿出来,酒儿有些茫然,她三两步追上沈煜,问道:“沈大人,皇上是让我去哪里啊?”
沈煜微笑着看她一眼,问道:“容大人,你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
容大人?她愣了一下,“这。”
沈煜见她为难也不追问,道:“皇上对容大人你格外赏识啊。从平头百姓一跃成为从五品的敬巡北院院司,可以说是鱼跃龙门了。”
她恍然大悟,没想到司墨竟然给了她一个敬巡院院司的位置。
她道:“哪里哪里,皇上也说了,这是暂时的,等这件事了了,我也还是个平头百姓。”
他笑道:“容大人,平头百姓的日子你可是过到头了。陛下金口,委任状也不过就是个形式了。”他拍拍她的肩,道,“正好我要去吏部,就一起吧。一会儿需要备录一些基本的信息,晚点会有人把官服和腰牌送到你府上。容大人住在哪里?”
她住在哪里?林芸娘搬走后她还没回过林深巷,最近一直在各处辗转,一时有些愣神。
沈煜还以为她没有住处,马上就要将自己名下的一处宅子拨给她住。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人打上沈煜门生的标签,于是婉言谢绝。
酒儿在吏部捧了官服出宫,还没走几步,就碰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