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端倪,要么是自己多心,要么就是此人是个极高的高手。
前几天认识的那个喻安,她总觉得他有些奇怪。他的相貌谈吐,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怎么看也不像普通人。那他主动来接近自己会有什么企图呢?她真是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于是索性不管,爱谁谁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找关于安家和妹妹的线索。
她深知有些隐秘的消息都流传在最底层。于是深入人民群众,扒墙角堆混乞丐窝,果然得到一条十分不明朗的线索——有青楼专门买卖罪臣之女。
安泽律,朝臣获罪,要么满门抄斩要么流放关外,但是未及笄的儿女既不用斩首也不用流放,而是充入掖庭为奴为婢,永世不得脱籍。
但是有人胆大包天,通过关系将那些孩子们弄出来,卖给各个青楼妓馆,从中牟利。这种一般都是官商勾结,有人负责把那些孩子的户籍消掉,有人负责买卖,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其中不乏高官厚禄但有特殊癖好的人。坊间传闻,当今雍王便是其中之一。早年间有人在他府上看到过那样的孩子。但是传闻总归是传闻,没凭没据的就像讲故事。
故事归故事,这件传闻却唤醒了她儿时的记忆,她犹记得有一次娘亲和爹为了某件事争吵,断断续续地有“雍王。别管闲事”之类的字眼。
而且老乞丐有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他说:“当年安大人一家被抄家,我就在他们后门,我亲眼看见有人从安府抱了个穿红衣服的小孩走。”
老乞丐此言一出,立即有哄笑声起,有人道:“又来了又来了,你都说了多少年了。当传奇故事讲呢,你是不是又要说那是雍王?别瞎说了,小心你这条老命。”
可是酒儿听在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心思。是了,出事那天玉儿穿的就是红衣服,那是娘亲手缝制的,为了庆祝她六岁的生日。
她心中狂跳,忙问道:“你可看清那孩子的长相?”
他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她一眼,“天那么黑,我哪看得清。那孩子哭得大声,叫娘啊爹啊,可怜得很啊。”
时隔七年,她一回想起那天还是心痛难忍。不管老乞丐说的是真是假,雍王这条线索她都要跟一跟了。
雍王府坐落在城南,位置偏僻,一条林荫大道如一道翠绿的屏风将王府与喧闹的外界隔开。大门外有侍卫看守。她还未走近,便被人喝住,“走开走开,这里不许走人。”
“快点走开,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那侍卫见她不动,有些恼火,提了剑就要上前。
她连忙点头赔笑:“这就走这就走。”
雍王府戒备森严,怎么才能混进去呢?她愁眉不展,冷不丁一个人冲过来将她撞到一边。她正要骂人,却见是个小孩子,衣衫破烂,满面脏污,怀中抱了一袋包子。后面一个大汉紧追不舍,手中挥舞着一双长长的筷子,口中不停喊道:“小偷,抓小偷啦,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小孩跑得虽快,但毕竟年纪小腿短,不一会儿就被大汉追上了。大汉伸手一捞就将小孩拎了起来,用力一甩,孩子瘦小的身体布袋一般被砸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饶是如此,那袋包子仍被他护在怀中,似乎比他的命还要紧。
大汉上前便在他的背上踩了两脚,骂道:“小兔崽子,包子老子不要了,非打死你不可,偷东西偷到爷爷头上来了。”
他打得十分用力,酒儿看得生气,足尖一点,一枚石子直射大汉脚踝处。剧痛袭来,他重心不稳,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酒儿上前将小孩扶起,他半弯着腰直不起身。怀中纸袋已经扁了,其中包子却一点灰尘也没有沾到。他吃力地咳嗽两声,噗的吐出一口血来。那大汉下手真是不轻。
酒儿关心地道:“你没事吧?我带你去看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