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游戏对沈栾来说并不陌生,这是她和了心私下里最热衷的游戏,了心偷偷地用竹片做了许多套,只不过没有这么精巧美观。
她随意翻看了几张,道:“看来要和陆小姐说抱歉了。”
“沈三小姐从小在风停寺长大,想来是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的。”有人轻声笑道。
陆蕴儿也觉是自己思虑不周全,正要说几句话来圆场,就听沈栾道:“我第一次来,不熟悉陆府的花园,这图我是拼不了了。”
陆蕴儿唇角浮出一丝微笑,道:“诸位不是要问我拿比照的图吗?三小姐已经说出来了。”
沈姗将手中的木片一扔,道:“我这一个花台都快拼完了,现在把答案说出来,那一会儿算谁赢呢?”说着白了沈栾一眼,“不知道规矩就别说话。”
那石桌上明明还是散乱一片,哪里有花台一角的影子呢。但是谁也没有说话,只看戏一般地看着。
陆蕴儿笑道:“今天的彩头本是一串碧玉手珠,牢烦二小姐把这图拼出来,我再附赠一对配套的碧玉耳珰。其余姐妹们我也有礼物相送,辛苦大家了。”说着对周婳使了个眼色,又笑着对沈栾道,“三小姐既然没有见过我家的花园,不如就由我带你去逛一逛吧。”
沈栾由她挽了自己往外走,余光过处已见周婳带头去拼那图了。
“三小姐怎么猜出那是花园的?”陆蕴儿好奇地问道。
沈栾道:“我刚才有从花园路过,见到花园里有株雪里红。正巧我翻看的那几片就有那花,运气好罢了。”
时值盛夏,本应暑气袭人,但陆府的花园里却凉意幽幽,花园并不十分大,一南一北种有两株巨大的合欢树,枝叶茂密葱郁,几乎将酷热的日头全部遮住。刚才从这里过时她就心中惊叹,此时仔细一看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树。
“这树有好几百年了,陆家在这里建府时它就在了,如果它能说话,不知道能说出多少故事来。”陆蕴儿见她满眼惊奇,笑着为她介绍。
沈栾随口道:“正因为它不能说话才能活好几百年呢。”
陆蕴儿颇有深意地笑道:“倒也是。如果世人都能学会装聋作哑,说不定也可以长命百岁。”
两人携手在林荫道上漫步,陆府花园不应该叫花园,而应该就“草园”,因为种的都是各种草,很少有花。唯有那一蓬雪里红在万绿丛中恣意绽放。
沈栾调侃道:“它应该改名叫一点红。”
“花儿常开常败,不如草儿们来得长久实在。”陆蕴儿挽着她走向一处假山,“可我母亲爱花,且独爱月季中这一种,我爹找了好久终于在前年找来一盆,园丁说这花难养,都以为它要死,结果倒是越来越旺盛。你看它哪里有一点颓败的迹象?去年我母亲过世,特意嘱咐要好好养着,它就更金贵了,以前还是园丁负责照看,现在我爹丝毫不肯假手他人。”
“陆太傅是长情之人。”
陆蕴儿叹道:“长情的人却也是最容易受伤的人。有时候看着他对着那盆花一站站半天,我倒希望他能像别人一样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至于自伤心怀。”
两人说着话已走到了假山高处,这里正好掩在一丛茂密的树枝下,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亭子。亭下有湍湍流水经过,是一处格外清幽的所在。
“哎呀,”随侍的丫鬟突然低声惊呼道,“小姐,我忘记拿坐垫了。”
陆蕴儿皱眉道:“白梅,你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去把那对雪香缎的软垫拿来。”
白梅应了,却支吾着没有离开。
陆蕴儿道:“怎么?忘了放哪里了?”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陆蕴儿叹口气,无奈地对沈栾道:“我这丫头一点事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