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在镶嵌着莱茵石的雕花木框中,悬挂在暗红色的壁毯上,就像这座奢华别墅的女主人,躺在漫无边际的血色中,高贵空灵,纸醉金迷,带有浓郁的伤感和神秘。
甄相已经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贾眠到底是什么人,她这么富有,又为什么会住进那栋狭窄逼仄的筒子楼里?
或者,她现在坐拥的无尚财富中,是否有那笔下落不明的银行抢劫案的赃款?
正思索间,二楼的小会客室的胡桃木雕花木门打开了,贾眠和一个来自俄罗斯的侦探并肩走了出来。
战斗民族的侦探身高一米九,肌肉虬结,和甄相这种推崇“凭证据定罪”的侦探相比,他似乎更喜欢以暴制暴,先定罪后查证。
甄相不是个存在感极高的风云人物,尤其是他还身处黑暗之中,所以贾眠和这个俄罗斯侦探谁都没有发现他也在这层楼。
贾眠气场强大,但是身高却是寻常,尤其是在俄罗斯男人的面前,更是娇小。
她穿着一条不算特别家居但是又比较正式的白色一字肩刺绣礼服裙,肩膀上披着一条缀满了宝石的墨绿色织锦披肩,脚上随意趿拉着一双镶嵌着一排珍珠的水晶跟拖鞋。
墨色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鬓边别着一朵红的发黑的玫瑰,整个人半倚着二楼栏杆,慵懒妩媚,媚骨天成。
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她的俘虏。
至少这个看起来粗暴的俄罗斯侦探就甘愿俯首,活似一头被驯化的棕熊,单手撑在贾眠身侧的栏杆上,声音沙哑道:“野兽需要窝,朝圣人需要路,死人需要灵柩。人人有自己需要的物。”
战斗民族侦探的眼睛里闪烁着熊熊斗志和志在必得,“女人需要说谎,沙皇需要统治,而我需要颂扬——你的名字。”
他试图吻了下去,不过贾眠却轻轻巧巧转过脸,他只吻到了她鬓边的玫瑰。
贾眠不着痕迹地错开身子,半垂着眼帘——甄相熟悉这个表情,每次她装无辜都会这样,明艳的五官无端会多了几分无辜哀伤和天真的少女气。
她抿着嘴角,声音柔软:“我以为你们侦探都是理性思维,不会读茨维塔耶娃呢。”
被婉拒的俄罗斯男人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越发觉得具有挑战性,他朗声笑了起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贾眠:“贾小姐,我会打败所有人的。”
然后他扬长而去。
贾眠脸上刻意做出来的柔顺随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淡化,逐渐变成一种漠然。
她抬手抚摸了一下鬓边的玫瑰,漫不经心,似乎又有几分轻蔑道:“呵,男人。”
就在她转身想要进屋的时候,甄相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他神情冷淡,甚至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也许茨维塔耶娃说的没错——女人需要说谎,不是么?”
贾眠似乎不在乎自己刚才调情又变脸的做派被人看见,她按亮壁灯,霎时间,整条长廊灯火通明,仿佛所有的黑暗都无所遁形。
她仿佛看见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一般,惊喜而亲昵道:“甄先生。”
她转过身,站在极尽奢华的长廊上,整个人都像笼罩着一层金色的羽织,漂亮的越发虚幻。
甄相看着她,眉目不动:“贾小姐。”
贾眠一手撑着门,一边歪头问:“你也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要不要进来说话?”
甄相沉默了一瞬:“你不必在我身上下这种无谓的功夫,我也自然会还原真相,证明你的清白。”
贾眠收回手,朝他走过去,气势越发咄咄逼人。
她停在他面前,笑了,用陈述的语气道:“你怕我。”
甄相抬眼,声音温和却有一种莫名的坚持:“我不怕你——你的假面,你的谎言,你的蛊惑,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