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边,然后掏出一个精巧的钥匙,打开了长年不曾被开启的房间正门。
阁楼的采光并不好,窗户又长年关着,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
但是孟怀芳依然能看清窗户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棉布睡衣、身材干瘦的中年女人。
她笑了,这可是她“请”回来的“贵客”。
虽然这个中年女人被囚禁在这里,孟怀芳也并没有克扣她的衣食。但是她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所以皮肤没有光泽,并且是不健康的苍白,并且能从她的脸色看出饱受折磨的憔悴。
孟怀芳没有叫人打她或者骂她,但是这场长达十几年的与世隔绝的囚禁,就是最残忍的酷刑——
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新鲜的消息,没有自由,她本来就不年轻的灵魂彻底干涸了。
虽然她的胸膛还有起伏,但是也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的行尸走肉罢了。
“夫人……倒……是好久没找我……聊聊天了。”她的思维已经渐渐僵化,当她缓缓开口时,声音也带着长时间不与人交流的生涩。
孟怀芳把餐盘端到她面前的小木桌上,然后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和并不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这个像棺材一样死气沉沉的顶楼房间。
“就是想通知慧妮你一声,你的宝贝独生女儿死了——”孟怀芳狭长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满满恶意,她似乎很想看看于慧妮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一字一顿,恨不得把连同标点符号的每一个字钉在于慧妮的心脏上,道:“死了都快十个月了,我亲手开的枪,亲眼看她断了气,然后亲口吩咐让人把她挫骨扬灰……”
“郁儿她……怎么……惹到……你了?”于慧妮的表情十分平静,平静的让孟怀芳格外烦躁——
于慧妮如果不是彻底老年痴呆面部僵死,那她就是早就知道郁楚楚的死讯了。
于慧妮的思维渐渐流畅活跃起来,说话也有了条理:“你……就这么……恨她?”
孟怀芳倒是很诚实——事实上,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她的确在于慧妮面前说的都是实话,她并不会在这个已经被自己摧残成活死人的面前掩饰自己的恶意与罪行。
于是她承认了:“没错,我恨死她了,我现在甚至后悔让她死的那么痛快。”
郁楚楚那个小贱人临死前给她注射的针剂,是她九年前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新型毒品——本来不是作为毒品而研发,而是一位生物学家研究“通过加速细胞分裂以达到加快新陈代谢,从而实现长生不老的可能性”课题时误打误撞发明出来的残次品。
之说以说它残次,就是因为这支会导致人体细胞加速分裂繁殖的针剂,理论上虽然达成了“永葆青春”,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后遗症——加速了体内器官的衰竭,大大缩短了实验体的寿命。
那位生物学家后来摧毁了自己的实验成果以及书面理论,但是他的妻子宁可死也要保住自己的美貌,所以偷偷留下了两支,她自己用了一支,然后活了不过五年就因为器官衰竭而死。
世界上仅存的一支被她用在了岑子陌身上,有什么是比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英年早逝更令人惋惜和不甘的呢?
她当时不觉得郁楚楚敢违抗自己,而且她也相信郁楚楚对岑子陌的嫉恨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而且九年前她看到岑子陌的医检报告单,包括九年来岑子陌几乎没有多少变化的容貌,都证实了这支针剂的的确确被注射了进去。
岑子陌四年前在好莱坞大展风头的时候,她还惊讶,以为是男性体质要比女性好,现在想来,不过是郁楚楚当时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偷偷留下半支罢了。
十个月前,她去医院做了一次私密的检查,结果和九年前岑子陌的别无二致。
这种针剂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