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潇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暗处,有一双布满了戏谑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那是一双勾人心魂c如深海中的漩涡一般令人沉醉的眼睛,幽深的望不到底,良久,才听见一声轻叹:“像,太像了。”
跟他记忆里老爹所描述的洛六月一模一样,都像极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只是没有想到,墨子琊要娶的这个女人,还是惊凤阁的阁主。
“可惜了这个小美人,要不是江湖这么混乱,本公子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莫离尘惋惜着,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擦拭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柳叶小刀,“不过收了钱,就不得不办事啊。”
眼里的戏谑,在刹那间被一抹薄凉的杀气取代!
墨子琊啊墨子琊,你这种在黄泉路边徘徊的人,又何苦再去祸害洛六月的女儿呢?
论心狠,莫离尘自认为敌不过墨子琊。
说来,他与他倒是有一段孽缘。
莫离尘三岁开始习武,六岁可以徒手碎石砖,七岁时拉开了等身的长弓,十四岁孤身一人粉碎了当时让皇上忧心忡忡的一群土匪,十五岁挑战江湖盟主,胜利后独孤求败。
十六岁,被半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彻底击败,那是一个身上带着三分疏离c七分沉稳的男子,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莫离尘咬着牙记下了他的名字,墨子琊。
从那天起,莫离尘就踏上了杀手这条不归路,他一次又一次地磨练自己,甚至一度成为杀手界不败的传奇,一次又一次挑战墨子琊,结果全部以失败告终。
当这个天之骄子挫败到几乎要失去信心时,墨子琊订婚的消息传了出来。
莫离尘一听,就两眼放光,杀了墨子琊的未婚妻,岂不是能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心痛一辈子?
刚好碰上墨子琊的某个仇家想雇凶杀掉洛晓潇,当时也没管墨子琊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莫离尘顿时就生出几分趣味,愉快地接下了这桩杀人买卖。
杀人在他眼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即使满脸鲜血也照样能笑得如沐春风。
想到这里,莫离尘微微眯了眯狭长且充满魅惑的凤眸,洛晓潇不过是一只待捕的麻雀,这场游戏,由不得別人喊停。
而另一边的洛晓潇,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生命安全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还在思考着怎么给自己铺后路。
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对了,她为什么不干自己的老本行呢!
随便来两剂猛药,墨子琊不死也得残。
一边指责自己技艺生疏一边翻出一大堆奇花异草,当晚,洛晓潇就在惊凤阁里架起了一口大锅。
十多种软硬纹路不同的木头被运进了她的房间,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烟雾弥漫。
她吩咐叶旬烟准备了上百根细长的银针,然后便下了逐客令。
一连两天,洛晓潇的房间里都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草药味,那升起的白烟呛得人只好退避三舍,弄得莫离尘这种心理素质很强大的人都决定暂时作罢。
洛姑娘倒是没闲着,草药一把一把地往大锅里丢,柴火烧了一捆又一捆,放在门口的饭菜凉了又换,过了好久,才用黑乎乎的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灌上一大口水,接着马不停蹄地把那上百根银针丢了进去。
再捞起来时,那些银针仿佛是淬了剧毒一般,透着丝丝幽光。不过,或许洛晓潇熬的这一大锅药水,就是毒药。
药渣取出后把水滤干,裹成一团,把银针一根一根塞进去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哼哼,墨子琊要是真敢娶她,在洞房花烛夜那天,她就让他断子绝孙!
她洛晓潇名震天下的独门武器,那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随随便便都能让人躺上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