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
“住口!”
君长乐面色苍白斥退开口的宫女,正准备开口,温宁已经走远了。
连着三日无课,温宁参加了宁知薇的丧礼。
说是丧礼也不算,侯府并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府里的子女。
她和宁知珞并肩站在京郊外的一处荒地上,面对着黄草满地,新坟初起。
“对不起,我不该在所有人面前伤害了她。”温宁愧疚。
宁知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不似初见的意气风华,眉目中透着沧桑,声音沙哑道:“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她好。如果让她不明不白的走我才会悔恨一生。谢谢你给她穿上的惊鸿月纱裙,真美。”
“她一直想穿给你看。”
“我知道,我都知道。温宁,我真恨自己没有多陪陪她。”
宁知珞眼神深远,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回忆当中,温宁静静地站着听他娓娓道来。
“第一次遇到她时我8岁,在我家的后院里,她跪在小花园后面哭,浑身脏兮兮的。我向她走进,她却害怕地直往后退,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里。我去救她,发现她吓坏了在水里挣扎着叫‘哥哥,救我。’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从那时起她就害怕水,从来不愿靠近水边一步,当初我还向她保证过,哥哥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让你靠近水边的。现在她死了,尸体在水里漂着,她该有多害怕!可是,我没能在她身边,我没能救起她,让她孤零零的死了。”
有些哽咽,宁知珞停了话缓和情绪。
“那个时候她才三岁,生母是父亲的小妾,偷偷生下她就死了。父亲碍于母亲的身份把她直接丢到后院里自生自灭,奴才和丫环打她骂她,她只会躲。她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我是她哥哥。我把她吓得掉进了水里,救起她后她只记得是我救了他。就这样,她偷偷的陪在我身边,偷偷的和我一起长大了。温宁,你不知道她有多善良?可是,我却把那样脆弱c那样善良的她弄丢了!”
宁知珞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他却不愿停下来,一遍一遍诉说着宁知薇的一切。
她懂,她怎么会不懂。
宁知薇的爱太固执。她不愿她爱的人看到自己的不美好,她瞒着所有人收起自己的痛苦,伪装成一个最像她的她,只为了她心里残存的回忆是完整无暇的。
她爱的太真,也爱的太傻。
夕阳西斜,温宁拿出手里的东西放在宁知珞手中。
“这是?”
“宁知薇留下的证据,在她身体里发现的衣扣。”
他捏起拳头,眼里恨意弥漫,“是谁?”
“中书令柳大人的儿子柳承业。”
宁知珞一怔,恨意更甚,一副恨不得剥皮剔肉的样子。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柳氏一族盘根错节势力广阔在朝中根基颇深,柳大人是个老狐狸,再加上太后和皇后的身份,更是坚若磐石。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宁知薇还在,也不愿看见你为了她连累了自己。更何况,侯府还要靠你撑起。”
“我明白,知薇的仇我一定会报的。就算现在不能,我也会等待时机手刃柳承业。还有,谢谢你,温宁!”
回到书院,已经是第五日下午。
一进学院大门,看见她的人立即远远避开,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当堂剖尸之后,她就预料到这个画面,不过也好,清净了许多,那些讽刺和恶意中伤她的话再也没人敢当面说了。
青果在学舍里等她,一见她来朝对面努努嘴。
对面的卧房里,君长乐正在指挥下人大包小包的往里面搬东西。看见温宁进来,她露出甜甜一笑,笑得青果浑身发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