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卿听到背后响起的那一声,‘你为什么还是不能选择理解?’眉头微微的蹙了蹙,暗深的眼眸在昏黄的路灯里,显得有些阴郁,那种微黄的灯光像是一层雾,很难让人看得清阴郁是有几分。
成铭夕开着车,齐涟漪坐在车子的后排一声不吭,她看着路边一排排一闪而过的路灯,就像是走在人生的快速通道上一般,一眨眼很多过往都涌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嗯,涟漪,他就那个脾气,你不要怪他。”成铭夕从后视镜里看着闷闷不乐的齐涟漪说道。
“我已经习惯了。”齐涟漪淡淡的回答着,但脑子里面全是‘花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谈,你做做花瓶,让老人高兴,便是你的本分。’这刻薄的话语,一种委屈让她觉得今天来是自取其辱。
“你回去让徽叔和澜姨给他一点时间,或许他慢慢想通了,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
齐涟漪心里很清楚,十五年了,他都没有迈过这个坎,后面还不知道要等多少个十五年。
“翎叔当年走得太早,少卿又是那么爱他,所以这些年他一个人背负着很多东西。”
“我知道,可是我爸也没错,澜姨也没错,难道他就不能选择理解他们,毕竟他们的感情那么好。”
一时之间,车内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你那个时候也很小,可能对这些事情比较好接受,但少卿······”成铭夕想了想,将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这样用一个外人的嘴告诉她,其实在少卿的爸爸还没死之前,少卿就发现了向海澜和齐凯徽的关系非同一般,齐涟漪作为齐凯徽唯一的女儿,她会相信他的话吗?
“少卿那时青春年少,性格有些叛逆,而且很崇拜他的父亲,所以让他接受父亲以外的男人,恐怕是有些难度。”成铭夕只能从这些劝慰的语言中来化解他们几十年的心结,但效果如何,十几年了还是不能破冰,收效甚微!
“这些我们都能理解,但是我爸爸已经为他们家付出了毕生的心血,难道我哥的心是铁做的么?”
车里再次陷入无尽的沉默中,仿佛黑夜一直持续,再也看不到黎明。
齐凯辉十六岁便是花家老爷子的警卫员,花少卿的父亲花泽翎十六岁便从军,因为他对部队的热爱大过家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部队,花老爷子从部队上下来后,赋闲在家,便是齐凯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饮食起居c喝茶唠嗑全是他的细心呵护,年数久了,除了dna不是匹配的,其他的恐怕都做到了人子的本分。
这样的一大家子本来其乐融融,可是十六年前,花泽翎因为在一次和匪徒枪战的过程中,不幸遇难,那时候花少卿十三岁,父亲的死,让花少卿觉得他的天踏了,很久都不能从这抑郁的环境中走出来。
短短的一年之后,他的母亲嫁给了齐凯徽,而在父亲去世之前,花少卿懵懂的发现过他们的亲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不忠的女人,从此便没再喊过她一声。
车子终于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独立别墅前,门前花园的花开了一溜,在月色的映照下,紧蹙迷人。
“铭夕哥,今天谢谢你,基地放假了上家里来吃澜姨做的饭。”
“不客气,你回去好好跟他们说一下,少卿在训练新兵,有些忙,得空了再来看他们。”成铭夕自己也觉得这个话很多余,但看到齐涟漪一路的沉默不语,又觉得该做点什么,便又老套的说了这两句。
“好的,再见。”齐涟漪挥挥手,看着成铭夕的车子远去,心里一阵涩涩酸酸的感觉。
成铭夕返回基地已经是深夜,花少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花少卿正翻看着一叠材料,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我的少爷,你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