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店肆林立，车外百姓的吆喝声c笑语声，无不昭示着璃城的繁华。果然是“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可，有谁记得九年前这还是一座将灭的城池，有谁记得她呢。

    这人啊，当真多变！

    勾唇一笑，说不出的漠然。潇璃墨将目光从夜璃史书上移开，透过车帘望向那璃城的最高处，目光复杂。

    应你所约，本尊回来了！

    我的，国师大人！

    史书载：“承启48年，沈后诞下一子，天生银发，视为不祥。有道士言‘银发现，妖孽出’，启帝欲除之。然染尘国师亲临，保此子，启帝允之，染尘国师赐名”潇璃墨“。后了无大师入宫，赠其十一字箴言，保其一世风华不败。”

    短短的几句史记便道尽了她的生死别离，当真可笑！

    “滚开，滚开，快给本小姐让开！驾！”一声娇喝骤然响起，街上顿时一片慌乱。小儿啼哭，商贩叫骂，妇孺惊慌，东西被撞倒摔烂之声不绝。

    “前面的马车快给本小姐让开！快让”话尚未说完，只听得“碰”地一声巨响，似是木头碎裂之声，而后便听那少女一声痛呼。

    思绪被打断，潇璃墨蹙起眉头，有些不悦。

    车外，一容颜娇俏的粉衫少女跌倒于地，身侧一辆马车四散破碎。

    那少女看自己如此狼狈，周围人还围着如看好戏般对她指指点点，让她颜面尽失。自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种委屈，便怒地起身冲到潇璃墨所在的马车前，一脸娇蛮，怒斥初兰道：“该死的奴才，本小姐叫你滚开你没听到吗？耳聋还是眼瞎？快给本小姐磕头道歉，不然本小姐就叫爹爹把你关到牢里。”

    “这位小姐，集市策马疾驰惊扰百姓本是你之过，你倒还有理了，不向我和我主子道歉反而威胁于我，真是荒谬至极！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夜璃律法有言，于街市疾马要受十杖责，所以，该受牢狱之苦的是你非我！”初兰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把那少女说得一时无言以对。这般从容气度，令围观百姓不由暗暗赞叹。

    但有言曰：“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好，这位刁蛮小姐就是。

    “贱人，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本小姐可是沈大将军之女沈灵玉，可不是你这等低贱之人比得上的，本小姐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沈灵玉高傲地抬起头，一脸轻蔑道。而后瞟了眼格外安静的马车，神情鄙夷，“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不过区区平民，还敢和本小姐叫板，不自量力。”

    初兰的神色骤变，怒视沈灵玉，未待发作，便听得马车传来一声悦耳的轻笑。

    “呵，沈小姐说得极是，在下不过一介平民，自是不敢得罪鼎鼎有名的沈大将军。可，沈小姐触犯了夜璃律法，怎么办呢？”

    一只纤长如玉的手掀起车帘，一道绯色身影缓缓踏步而出，刹那万物俱静。

    那人慵懒而立，便是万千风华。容颜甚美，本是谪仙颜，却因嘴角噙着的邪笑而显得勾魂夺魄，似是引人入魔，永生堕落。

    眸如渊，发如雪，倾城而惑世。

    沈灵玉痴痴地望着，魔怔般跟着喃喃道：“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若是伤了小姐娇躯，在下怜香惜玉，自是舍不得的。”潇璃墨一脸惋惜，眼却是平静无波。

    “你会心疼我？为什么？”沈灵玉眼中带着光芒，一脸期待地问，“你是喜欢我吗？”

    潇璃墨浅笑着，目光似缱绻地看着沈灵玉，“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小姐是淑女，而我是君子，自是要”

    ——

    “尘尘，尘尘，古诗有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尘尘是君子，璃儿是淑女，可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