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毛毛细雪稀稀疏疏的飘零,寒冷的冬季,笼罩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冰冷的雪花,落地即化,泥泞的路面,透着刺骨的寒意,一声孤雁的嘶鸣,宛如穷途末路的旅者,发出最后的哀嚎。
钢筋混凝土的围墙里,此刻浑浑噩噩的幸存者,早早地排起队伍,集合在广阔的场地上,静候救济粮的发放,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如同没有灵魂的僵尸,苟延残喘的艰难呼吸着冰寒刺肺的空气。
每一天救济粮的发放,对于聚集地的统治者来说,都是无比高度警惕的时刻,一位位身强体壮的士兵,穿着厚实的军大衣,戴着黑色亮滑的皮质手套,握着冰冷刺骨的枪械,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谨慎的巡逻。
在这密集如蚂排成一字长蛇的人群中,我哆嗦的用尽力气,把胳膊抱在胸前,拼命挽留着身体散发出微弱的热量,可是无论如何挽留依旧寒冷彻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可怜的蠕虫,努力的卷缩身体,祈求能够苟活。
我耳边不停的传来,凶恶士兵的怒骂和凄惨平民的嘶吼,我非常害怕,尽量低着头,不敢看凶残无比的士兵,前面排队的是一名瘦弱的男子,他佝偻着背,原本有一米七八的身高,现在看起来不到一米七,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天,他不停的颤抖,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棉大衣,脏兮兮的全是泥土,没有一点油污,我颇为羡慕的看着他,尤其是那件破烂的棉大衣,自己也好想拥有一件。
前方的人群,忽然变得骚乱,我目视过去能够看到,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士兵,终于开始发放救济粮,终于开始了我感叹,胃部突然冒开酸水,身体不停地颤抖,饿,我真的好饿,再等等马上要有吃的了。
排队人群越来越骚乱,士兵的怒吼声,彻响整个广场,忽然自己面前的男子,猛地从队伍中脱离,他急促的喘着粗气,迈开踉跄的步伐,朝前方努力狂跑,能够看得出来,他身体非常虚弱,跑都跑不动,却发疯的朝前方拼死狂跑,我诧异的看着奔跑男子的背影,暗道他不要命了?
离自己最近的士兵,嘶吼着怒骂着威胁着,可是他不管不顾,依旧往前跑,这位凶恶的士兵,双手拿着枪,猛地加速,转眼间就来到奔跑男子的背后,恶毒的一脚踹在男子的后腰,他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妈的,叫你跑,我他妈叫你跑。”士兵爆粗口,下手非常毒辣,他握着枪身用枪托狠狠地砸向奔跑者的脑袋,断断续续的哀求声中夹着凄惨的啊啊声,可是士兵丝毫不怜惜,反而这种哀嚎和惨叫,如同兴奋剂般,让他狂热兴奋,下手越来越狠毒。
男子见哀求没用,身体被砸的实在太痛,虚弱的身体,蕴含着最后的力气,他猛地推开枪身,狗 爬般的快速朝前爬去,同时恐惧道歉的解释说:“我真的太饿了,太饿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到这里不由得摇摇头,我怜悯的看着,觉得他好傻,明明就要领到食物,为何还要冒险,触犯聚集地的规矩,我已经知道他的下场,果不其然。
“砰!”一声枪响彻响整个广场,密集吵杂的人群,顿时彻底安静下来,近乎广场上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这里,一个趴在地上的尸体,他后脑勺被打爆,拇指粗的洞口,涓涓的流着鲜血,而他身后的士兵,则是端着冒白烟的枪械缓缓地放下。
我麻木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没有伤心,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一点点的恐惧,和令人躁动的贪婪,那件破烂的棉大衣,现在是无主之物,真的好想拥有,我暗自狠狠地压下内心的贪婪,为了小命绝对不能离开队伍半步。
士兵杀死一名平民后,神色没有半点愧疚和恐惧,有的只是越来越浓的愤怒和杀意,他非常暴躁,辱骂着c恐吓着c警告着,顿时自己前后两百多名排队者极度听话莫敢不从,安安静静没有推嚷,没有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