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拿着几本书,脚步轻快地回到月华殿,“公主,奴婢把书从文渊阁借来了,不过说实话,当我跟那老头说我们家公主要看书的时候,他满脸不可置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呢”,似和曦月嘴里咬着块糕点一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这有什么,人都是会变的,这点事情都那么吃惊,以后可有的是他们惊讶的,顺便说一句,以后私底下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就不要自称奴婢,我听着别扭,说我就可以了”。
良玉这小丫头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公主,这恐怕不好吧”,似和曦月小眼神瞄了她一眼“打住啊,这点没得商量,这样,你叫错一次,就罚俸一个月,叫错两次,就罚俸两个月,照这个规矩,依次叠加,想想你那点可怜的俸禄吧”。良玉一脸哭丧的表情“啊,公主,不要啊!”。
在良玉的“求饶声”中,懒懒斜倚在贵妃榻上埋首书本的似和曦月在看着这些撇捺分明的墨字时却悄然想起了那个谜一般的黑袍男子,于逆光中惊鸿一瞥的容颜“他当时分明是想杀了我,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可若是如此后来又为何故意放我离去?那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来东晋又是为了什么?”。
似和曦月叹了口气,右手食指轻揉眉间,暂时先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去。这会儿子,良玉已将清单列了出来,似和曦月只随意看了一眼,心中便大致有了个谱,黛眉略微讶异上挑,没想到这个或公主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嘛,先不说每月的例银就有千两之多,光是皇帝隔三差五,逢年过节赏赐的金银珠宝,就已经是一笔丰厚的财富了,虽说这个“前身”花销也大,但大多都是从公家的府库拨的,到底也是没花多少自己的钱。只不过她转头看向良玉“所有的都在这儿了吗?”这里清一色的都是些银钱或值价之物,“我没有一些不动产吗?恩,就是像房契,地契之类的”,良玉的小脑袋一偏作思考状,忽的猛一拍脑门“是有的!殿下您等等,奴婢,额,不,我这就去寻一寻”。
似和曦月就这么看着这个小丫头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内室先是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首饰盒里翻了翻没找到,又在漆盒里的针线堆里翻了翻没找到,最后终于在某个衣柜里的某件衣服的某个夹层里找到了,无语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似和曦月额角划过一滴冷汗,眉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公主!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溧阳县的账本!当初公主以豆蔻之龄便得到只有王爷之尊才能享受到的领地封赏,不知道有多引人艳羡呢,只是”,“只是什么?”似和曦月疑惑道,良玉噤了噤声,咽了口水,方才继续说“只是,溧阳县处于东晋与南越的交界处,此处盗匪猖獗,人烟稀少,且一旦两国有任何冲突,此地都会被狼烟覆盖。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此地与江南一带富庶的城镇相比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一没有丰厚的税收,二治安难以管辖,三又处于战争冲突区,所以奴婢实在不明白陛下怎会将这个地方赐给公主殿下?弄得当时好多粉脸子都想着看公主您的笑话!”说完还一脸忿忿不满气鼓鼓的样子。似和曦月闻言也没有不郁,反而好笑的看着她“恼什么?我还能叫别人看了笑话去不成?以后啊,只有我们看别人笑话的份,至于那些想在我背地里使阴招的人,”说至此,似和曦月陡然邪魅的一笑“我会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三千青丝一地垂,未着任何点缀的墨发披散在肩更衬的肌肤似雪,冰肌玉骨一点即化,让人不敢轻易触碰这玉著般的人儿,明明是带有威胁意味的句子,从这样的似和曦月的嘴中说出,却寻不到一丝紧张的气味儿。良玉呆呆的看着似和曦月,心中感叹,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自家公主更美的人了,似和曦月见良玉愣神儿似的一直看着她,玩笑道“怎么?看傻了?”,回过神儿来,良玉一本正经的对着似和曦月道“良玉,良玉只是突然发现公主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