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以后，孟府就一直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你都想好了？”孟父将孟绾叫到书房。孟绾默了一下，“我想试试。”孟父叹了一口气，“当初你母亲难产，你本不应出生，是你母亲求了主持，以命换命。”他顿了顿，目露哀伤，“阿绾，你是没有因缘的，可为父，还是想让你试试。”

    孟绾垂眸。她将手中的佛珠递过去，“我本应一心向佛，却入了红尘，佛祖身边是留不得我的。”她摸了摸佛珠，轻叹，“父亲，这佛珠是开过光的，您好好留着。”

    她的一生都应该献给佛祖的，是她违了约。可就算不是这样，佛祖定也是不要她的，毕竟她不该出生。

    “阿绾，敌国来犯，皇上命我前往对战。如果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嫁给我好不好？”司月纵马而来，停在她面前，一身军装满身锐气。

    孟绾红了眼眶，早在她接受他的时候，她就愿意了。

    “待君得胜归来，阿绾凤冠霞帔相迎。”司月眸中一亮，笑弯了眼，“好！阿绾等我！”转身纵马离去。

    孟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舍。此去不知何时能再相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慌。

    孟绾在府中绣着自己的嫁妆，她就要嫁给他了，或许或许他们还是有缘的。“呀！”孟绾看着手中的血珠，眉头直跳。已经两年了，前方屡屡传来胜报，他就快回来了。

    “阿绾，你与司月的婚约作废了。”晚上，孟父找到孟绾。“为什么？父亲，你答应我们的。”孟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孟父沉默，“司月战死。”

    孟绾后退，撞到了凳子，跌坐在地上，“怎么了？不是说，胜利了吗？”孟父面露不忍，他上前扶起孟绾，“敌国突袭，司月他为了拖延时间与敌国周旋，牺牲了自己。”

    孟绾推开父亲，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她回到房间，抱起她的嫁衣，“月，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我不能自杀。你要等等我，来世，换我找你，你我再不分离，可好？”那夜，孟绾抱着嫁衣哭的歇斯底里。

    第二天，她穿着一身素衣，抱着嫁衣走了出来。她亲手烧了它。

    在那以后，孟绾更沉默了。她跪坐在佛前，觉得这是佛祖给她的惩罚，是她不够虔诚，意志不够坚定。过了好久，孟父死后，孟绾也归隐山林。

    在司月活着的时候，她一心向往这个红尘，相信善果。司月走了以后，她做到了不问世事，不忆往昔，不念未来。她活了很久很久，久到朝代换了一代又一代，久到国土分分合合数十次。一直到西汉时期，她都还在。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孟绾看着眼前的鬼差。她已经活的够久了，她早就想离开了。鬼差不语，勾了她的魂魄如了冥界。

    阎王殿。

    “为何带我来这？我应该要去投胎了。”孟绾站在大殿上，不安道。上面阎王爷端坐在那，“你一生积德行善，身上佛缘甚深，恭喜你，修得成仙。”孟绾默。

    成仙？不，她不要成仙。她还要还要去找他。

    “我不要成仙，让我入轮回吧。”孟绾满是执念，“他还在等我。”阎王看着下面的人，“你说的，可是司月？”孟绾上前一步，“大人知道？”阎王沉默了一会，“如果是他，那你大可不必等了。”

    孟绾一愣，“为何？”

    “因为他已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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