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龙四带着一笔钱向宋国北境出发,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李玄寻找一些有潜力的孤儿少年。而李玄,其实并不热衷这些,将这个任务交给龙四后,就和张启主要照顾李家庄的事情。
李玄为李家庄制定了许多新规定,除了每户按人口多少租用田地成为佃户外,如果哪一户没有劳动力,就由张启牵头组织壮丁,取名所养社,进行帮助。
庄里每年收成之后从每户中收取一成粮食作为庄中公粮,如果哪一户只有老弱病残,完全无法耕作。将由李玄从公粮中取一部分进行抚养。若第二年粮食成熟之后,公粮并未用完,再将剩余的公粮每家每户分发不剩,重新收取第二年的公粮。
因为李玄本身收取的两成佃租比起汴京城外的六成七成少了很多,即使再加一成,李家庄的人也没有太大异议。何况这本是用于庄中的老弱病残。
张启也想了一条,庄中若发生任何争执,由张启和庄中选出的另两人组成三人决定,三人争执不下,由庄主李玄做主。
有了这些决定,李玄觉得暂时也能解决李家庄的问题,便让张启执行了,忙完了这些,李玄暂时松了口气,这个庄子牵扯着二十多家人的生计,李玄最担心的是搞砸了,那几十口人命无法安置,莫非还要再次沦为乞丐?
这一天早晨,李玄正在家中弹着琵琶。赵炎命人来接李玄。
车夫载着李玄,先向赵尚书家方向走去,走至中途,向北拐了一条街,原来赵炎家与赵未晞家只相隔一条街。李玄仔细看了赵炎的家,门头似乎比赵尚书家更有气势,连门口都是八扇朱红大门,进了赵府,由仆人带着走至内院,赵炎正在家中候着,见李玄到了,大喜过望:“李兄,快,快随我去。”
李玄微笑着问:“不知赵兄等我做什么?”赵炎说:“李兄难道不知,今日也算是汴京城中的大日子。”李玄奇道:“什么大日子?”
赵炎说:“李兄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栖凤楼早在一个月前就对外散播消息,说今日开始,栖凤楼中连续三日,表演新舞新曲。我早早就包下了一间雅间,别人没多大意思,但是月矶姑娘的新作李兄可一定要听啊。”啧啧了一声,又说:“花了我不少银子。今日刚好带李兄,还有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去观赏一下,也给李兄介绍一下我这几个好友。”李玄待要推辞,赵炎早拉着他,风急火燎的出门了。
两人坐着马车,行至栖凤楼。李玄是第一次到栖凤楼,更是第一次到青楼这种地方。
站在门外,李玄觉得和寻常酒楼客栈也没什么两样。等和赵炎进去,门口有许多桌子,迎面有一个大的台子,和戏台也无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只有台子后的二楼有窗,其他三面的二楼全是小房间,有半人高的围栏围着。
楼下也坐了不少人了。李玄跟着赵炎上到二楼,进了一个雅间,推开门,只见这个房间连门共有三面墙,门的对面正是那半人高的围栏,对着一楼的台子。房内有个圆桌,有三四人,那几人见赵炎进来,都起身相迎。
赵炎行过礼后,对房内几人说:“王兄,庚兄,石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三位久等了。”那三人也拱手还礼,口中连说没关系。
赵炎又对着李玄说:“这三位都是我的好友。”伸手指着一个略有些腼腆的男子说:“这位是王旦,御史王佑之子。”又指了指身边一个衣着普通的人,此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睛小小:“这位是庚先兄,庚兄虽然出身低微,可是学识过人。”庚先对李玄打了个招呼,虽然他其貌不扬,难得的是并无半点猥琐之感。
赵炎继续对李玄说:“剩下这位是石元孙石兄,于我同在殿前当值。”最后赵炎又对屋内四人介绍李玄说:“这位是李兄,是礼部侍郎之子,文采学识也是一流。望大家以后多加亲近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