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苻莺猛然抬头,但被二长老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不得已吞下喉间抗议,咕囔道:“弟子知道了。”
“如此,你等便退下吧。”
苻莺忙俯身行礼:“恭送长老”
只闻其衣袂翻飞的声响,等苻莺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只余莫萧恒正盯着自己看。
苻莺此时正不爽莫萧恒的告密,对他也没有好脸色,几步上前质问道:“师父,为什么炼妖壶的事你也要告诉长老,你明知我不会乱用。”
还什么对不起,她看都是假的,还不是防她如防狼。
莫萧恒却丝毫不被苻莺的恶态所恐吓,依旧是淡淡的眉眼,还有那天地间乍起的空旷之声:“你不会乱用不代表别人不心生歹意,还是交给苻国师保管的好。”
这“别人”明显是有所指,苻莺忍不住辩解道:“霍陵根本不屑用这破玩意,这天底下谁都有可能,就是他不会!”开玩笑,霍陵是谁,他好歹是个灵兽,才不需要这些,更何况,他还是她的爱宠。
莫萧恒牵着冷眉看来,语气冰冷道:“你就这样笃定?你对他又有多了解?”
苻莺固执道:“我怎么不了解他,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了然于心,再者,他若是想要炼妖壶多得是机会拿走,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若不是他救我,我此刻已经死在神魔宗那群人手里了!”
而你呢,你那时又在哪儿呢?你口口声声说保护,到头来却是你伤害最多。
她心头酸楚,眼角不知不觉已红透,她就这样昂头凝视着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咆哮出声。
“俏俏,”莫萧恒不由柔下语气,眉间写满了担忧,片刻后,他伸出手去轻轻扣住她的双肩,微微蹲下,温柔道:“是师父的不对,但你也听师父一句,把炼妖壶还回苻家可好?”
他始终不敢逾越一步,手也只敢放在那里。
苻莺红着眼看他,却还是不忍心恼怒,吞净喉间酸楚,她道:“好,我答应你。”
莫萧恒松了气,想伸手抱住她,却还是收回,只拍拍她的背,安抚道:“为师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为师”
“莫门主!快叫苻莺出来!老子饿了!”外面是霍陵在叫嚣。
苻莺一听这声音马上淡下眼角殷红,认真对他道:“师父,我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事并非是说话那么简单。”
“我以前只想留在你身边,可是你告诉我有顾容铮在等,我知道那日出发去湘霞谷,你与顾容铮一同出来,定是嘱咐他一定要待我好,可是师父,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就好像炼妖壶震碎,师兄弟们被杀,你也从来没有问我是不是我做的,你只相信你的眼睛,你只是认定我魔性难改,却看不清你自己。”
她认真的神色让莫萧恒有些恍惚,他竟也一时怔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慢慢离开他一般,让他感到慌乱。
他忙解释道:“为师不是”
“师父,”苻莺提高音调,疏冷道:“我终究过不去那道坎。”最后一字落地她便走了出去,留他一人带着怅然若失的神色。
果不其然,霍陵在外面打诨,嚷嚷着他饿了,一旁的顾容铮正满脸不爽。
苻莺本想很有风度的走出去,谁知刚踏完八卦阵的最后一步,就被脚下一块石头绊倒,眼看就要扑在地上,霍陵和顾容铮两个人都冲了过来。
最后,她摔在了霍陵身上,霍陵半蹲着,两手护住她,脚正忙着踹开顾容铮。
顾容铮拍着衣服上的脚印,气愤道:“真是鲁莽野夫,也不知有点风度!”
霍陵慢悠悠的扶着苻莺站起来,不在意的斜着眼道:“顾大人要风度可不是在这儿要的,你的风度朝廷上多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