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永远不会知道他做错了一件事,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他忘了,与他相比,眼前的人更像一个赌徒,一个真正的赌徒。她这一生,都在赌,和别人,和她自己。而一个人最不应该做的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和朋友的女人喝酒,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喝醉以后会发生什么。第二件便是,千万不要和一个真正的赌徒打赌,无论谁做了这两件事,总是要后悔的。
萧无突然发现,自己真正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总是在他以为她是女人的时候,给他迎头一盆冷水,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人,让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她又总是在他开始接受她是一个男人这个残忍的事实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喜欢她的,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他爱她爱的太深。爱到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他的眸光突然亮了亮,至少比这山寨不甚明亮的昏灯要亮,他的眸子又变成了一贯的囧囧有神,看着即墨白的神色,还是像往常一般的兴趣盎然,他突然决定,不管她是个男人还是女人,这辈子他就吃定她了。
看着他逐渐明亮起来的笑容,即墨白的心微微动了动,这样一个人,倒真是不知道放弃呢,他是个笨蛋吗?这样想着,她唇角的弧度却不觉间已是转了一个角度。
其它三人却像雾里看花似的,完全不甚明白,只当是夫妻二人终于苦尽甘来,自在甜蜜,自己也算是功德一件。
萧无退到一旁,忽然道:“大胖兄,这次多谢成人之美了。”
“大胖?”即墨白无语的望了会天,这三人的名字倒还真是取的神妙。她看了看三胖,那眼神凌厉的似要将他剥皮拆骨一般,三胖立刻躲到了二胖的身后,就以体型来论,藏三个他都绰绰有余。
她又环视了一眼这个山寨,所谓的山寨,就是几间破房子,连个端茶递水的手下都没有,即墨白不禁怀疑他们的脸皮都是什么做的,这样也敢叫山寨。别人是山寨他们也是山寨,这差别着实有点大了。她暗暗感叹,当土匪当到这个份上,也忒差劲了些。再看看这大胖,不生气时却是个憨傻憨傻的模样,这当老大的,好歹站在那能吓跑老鼠才成。
大胖忽然一拍萧无的背道:“都是自家兄弟,萧兄弟说哪里话,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要你说一声,刀山火海兄弟也闯了。”
他这随手拍的一掌,萧无却只觉五脏六腑都差点震了出来,暗暗庆幸,“没想到这大当家的却是天生神力,还好刚才自己用了正确的方法,不然后果不知怎样呢。”
萧无咳嗽了一会,缓过劲来,拱了拱手道:“后悔有期。”
大胖忽然伸手拦住了他们,大声道:“等等。”
萧无以为他变卦了,眉头一皱道:“怎么?”
大胖忽然笑了,“二胖,你去把咱们山寨后面的那几坛酒给他们带上,这一路也能解解渴。”
只见二胖犹豫道:“可是可是”
大胖不耐烦道:“可是什么,你莫非是不愿意?”
二胖的脸忽然红了红,“可是,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开张了,这酒只剩两坛了。”原来他是觉得不好意思拿出手。
大胖脸上也是一红,忽又满是无所谓道:“大家都是兄弟,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说着,便让二胖将他们仅剩的俩坛酒搬到了即墨白他们的马车上。
即墨白此时不觉也是心有感动,倒是没想到这群土匪倒是如此的热心肠。
如此这般之后,倒是没有矫情的依依不舍,道是:送君出阳关,不诉离殇。
在此耽搁了些时辰,远方天空已是一片灰灰白,大有日之将出之使,原来已是快天亮了。折腾这些时辰,即墨白却是困得不行,合眼歪在榻上,将将欲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当一个人特别累的时候,却反而是想睡也睡不着的,你越是想睡,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