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喝了口酒,亦不再言语。
雪菲菲将即墨白引至门前,眸中闪过一抹欲言又止的踌躇,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退了下去。
即墨白不及细想,推门而入,房间不是很大,一目了然,楠木雕花的茜纱暖床,一抹金色日光跳在琉璃玉制的山水屏风上,蓦地闪入象牙打磨的梳妆台,一面铜镜将日光直直反射了出来,流泻到鲛纱锦缎的绣架上,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女子的闺房。
房中宽大的软椅上,一人双手抱膝坐在上面,明黄的衣衫,惊恐灰暗的眸光,刺的即墨白的眼眸生疼。视线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雨天,王府的大堂里满是穿了素衣孝服的人,就那样满满跪了一屋子,所有人的表情很是诡异,似悲伤似欣喜,让她看不真切。
大厅里停放着两口镶金的棺材,里面躺的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大家的表情在眼前恍恍惚惚,一切开始旋转不受控制起来,从那些人心底传出来的声音伴随着和尚诵经的梵音一起涌入她的脑海,眼前温和忧伤的容颜忽然变得说不出的狰狞邪恶,他们面具之下狞笑的嘴脸,却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定北王终于是死了,看来我选择南王是对的。”“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开始就应该支持南王的。”“没想到定北王这么不中用,我还和他一起参过南王,不知道会不会遭到报复。”
这里的所有人让她害怕,这里是灵堂么,这里是定北王的灵堂啊,她看到十岁的自己就站在棺木旁,惨白的一张小脸,眼神冷的像冰雪,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所有人,手指却在止不住的颤抖,这些人,分明就不是人,她的人因为恐惧而说不出任何话。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这才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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