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忽的大笑起来,“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们家侯爷吧,南宫羽可不是好对付的,毕竟他身上有着一件南宫羽最想得到的东西。”说着,凌空而起,脚尖点在竹枝上凌波而去,水红的束带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萧无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转身走出了竹林。
萧无从绿竹林回来时,天色已黑,仿佛一滴墨汁蘸入水里,慢慢泅渡开来。
定王府后庭的花园有一种火树,倚阁而植,每到春天开出火红的花朵,铺天盖地,如火如荼,宛如火焰的余烬。
天上一轮新月如钩,洒下层层银纱,却清亮的出奇,映得地上花枝稀疏横斜,倒透出几分清寒来。
冷月清辉中,一颗巨大火树迎风而舞,火焰般的花瓣散落半空,纷纷扬扬,如同开不尽的红莲业火。一身白衣似雪的即墨白执了壶酒慵懒的倚在粗壮的枝干上,微仰着头,眼神的终点看不真切。如水的月光泻进她琉璃般的眸子里,氤氲光华。
她就静静斜倚在那,却已是占尽了天地风华。
直到今天萧无终于是明白了,夜雨染成天水碧,。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他忽的停住了脚步,隐于一旁的花丛里,静静看着这一场浮世流光。
即墨白很少饮酒,少到几乎滴酒不沾的程度。自斟了一杯,有花瓣落入酒杯之中浮浮沉沉,衬得绿玉酒杯如火焰一般明亮,似有微微的烫手。她慢慢的一口饮尽,动作优雅的如同品茶。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她的心中是不是也有着开如荼蘼的寂寞。高处不胜寒,没有人能分享和理解的生命,总是孤独。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从花丛里传了出来,即墨白眼神骤冷,沉声道:“谁在那里?”与此同时,手中的绿玉酒杯掷了出去。
萧无捂着被砸的脑袋走了出来,他实在是很无奈,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春天也会有蚊子,还偏偏这么巧在这个紧张c激动人心的时刻来吸他的血,真是不要命了,他是一定要它付出代价的。
即墨白微微偏头,火树烈焰夹着他冰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那里干什么?”
萧无尴尬的笑笑,看着即墨白道:“哈,今晚夜色不错,少爷也是出来数星星的吗?”
即墨白抬睫微瞥了一角夜空,然后若无其事的静静看着萧无,脸上的表情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即墨白不说话,时间有一瞬的静止,沉默的令人尴尬。萧无狐疑的抬头望了望天,脖子有一瞬的僵硬。天上朗月无星,竟看不到一颗星子,连平常偶尔会路过的流星都没有。萧无嘴角的肌肉抽了抽,然后恢复平静,继续无语的望了会天,低下头来,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嘻嘻笑道:“哈,其实,我是出来打酱油的,正巧路过,好巧啊。”
这张脸似乎天生就带着微笑c洒脱c张扬,似乎任何事都不会在上面留下阴影,像极了熠熠的阳光,刺的她的瞳孔有一瞬的失明。生活中真的有这么多开心的事吗?是啊,黑暗是无法存在于阳光之下的,真是一张讨厌的脸呢。
只是心里为什么会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空荡稀薄,幽幽散散,想要抓住,却渐渐的远去。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点羡慕呢。”
一念及此,即墨白清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去,对花而饮。明月在她的周身披了层朦胧的光辉,飘缈如月上桃花。似有浓雾从她身上散上出来,带着淡淡的忧伤与说不出的孤独。萧无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笑意一分分的消失,眸色渐渐加深,冷月银辉之下,面色冷漠如霜。
“树若有心,会不会怨恨将它栽植于此地的人将它困于了这一方天地?”即墨白清冷的声音伴着幽幽的落花飘了过来,却带着淡淡的说不出的悲凉。依旧微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