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唯苏看了一眼他的情况,迅速将手中的试管放下,从密封包里把药剂翻找出来,手指在玻璃瓶的细瓶口处弹了两下“叭”的一声脆响,便将瓶口掰断了。
细长尖利的针头伸进玻璃瓶内,随着针管的抽动,“嗞”的一声将药剂全部抽进针筒内。
玻璃瓶被她扔到托盘里,原来透明的玻璃瓶顿时沾上了血液,顺着惯性滚了两圈,将染血的范围扩的更大。
木唯苏将针头扎进山羊的体静脉中,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山羊便安静了下来,头顶蓝色屏幕上显示的数值也在逐渐下降,最后变的平缓且稳定。
“正常了,正常了嘿!”白鲨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屏幕,看着上面的身体数值那一栏显示“正常”两个字的时候,咧着嘴笑了。
“别发呆了,动作快点。”木唯苏离开了手术台,一边摘着手套,一边对着路七言说:“他没伤到脑子吧,用不用我帮着看看?”
“不用管他。”
路七言看着已经好转的山羊,垂眸对上她的眼睛:“辛苦了,谢谢你。”
“不用,平等交换,有什么好谢的。”
木唯苏摘下口罩,露出白皙漂亮的脸蛋来,舒了口气,将口罩与帽子放在推车上,手背到身后去解手术服的带子,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推开手术室的门,坐到外面的椅子上。
“我带你去我房间休息会儿吧?”
路七言看着靠在长椅上闭着眼睛缓神的小丫头,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来是愧疚还是心疼,站在她跟前问她。
要不是因为他,她现在应该正在家里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休息着了吧,哪用像现在这样,靠着硬邦邦的铁质椅,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舒坦。急救间里本就说不上暖和,如今又刚下过一场雨,气温更是低了,她这么单薄的身子骨,能受得住吗。
“好。”
木唯苏缓缓的睁开眼,偏过头来看着他,语调里带着困倦的沙哑,懒洋洋的尾音染上了些轻颤,分外的招人心疼。
“走吧,我带你去。”
路七言伸出手,木唯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将手放在他手心里,顺着他的拉力起来,就把手抽了回来,路七言也适时的松手,倒是没生出什么暧昧的氛围来。
当事人没觉得怎么着,偏偏在手术室里的清醒着的三个大男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嘿嘿嘿的笑,怎么看怎么八卦。
“哎呀,咱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贴心了?瞧瞧,这绅士的,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开门的,刚才在手术室里还给小医生穿衣服呢,和平常视女人如无物的大冰坨子是一人吗?”
“外表是咱们老大没错,但是这个内里,还真是不大像啊!”
“穿个衣服就觉得吃惊了?那你们是没看见那小医生刚来,下车的时候,外边那么大的雨,咱老大还下车绕到小医生那边给她开车门去了,外套也给小医生披着,自己一路淋的成落汤鸡了都。喏,你们看,外套还在椅子上扔着呢~”
“别说,还”
手术室里轻声细语的八卦没停,这要是换到别的男人身上他们或许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放到他们老大身上简直太太太太太奇怪了。
他们对自家老大做成这样已经觉得奇怪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家英明神武的老大现在正在给他们口中的小医生换床单铺床,他们会不会马上集体去找根绳子上吊啊。
木唯苏穿着路七言给她的新的衣物从浴室出来,衬衫有些大,裤子有些长,拖鞋也不合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长得还算高,看起来不至于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穿过来的鞋子,裤脚都湿透了,手术做了三个小时,她就被雨水浸了三个小时,刚才一脱鞋,脚上冰凉冰凉的不说,趾腹上也已经起了小褶皱,有脱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