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燕书羡总会在梦中惊醒,最近,他总是在做一个循环往复的梦。梦里,他走在一个幽深幽深的小巷里,月光皎皎,他的心情很好。
就在此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圆润可爱的脸蛋儿,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笑起来会有两个酒窝,暖人心脾。她的头上带着雕琢着两朵太阳花的白玉簪子,很衬她白净的皮肤。
他还未要上前去搭讪,便看见那姑娘叉着腰,怒气冲冲的对自己骂道:“下流胚!”
还未等到问为什么,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未留下一个字。
顿时乌云遮月,他的世界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他觉得,他是知道她的名字的,可是当他想叫出她的名字,却能感觉到一口血腥堵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喂!”
终是伸手叫出了声,燕书羡从床上惊醒,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习惯性的将床边备用的干手帕拿来擦了擦手,往窗外看了看,窗外是浓浓的雾气,冷风透过窗户缝里吹进来,凉意席卷了燕书羡。
他也只得将被褥拿开,披上一件外挂叹一句:“天要亮了”
这些日子,他都是这个时候起来,被那个梦惊醒已经成为了习惯。梦里那万般的舍不得,万般的心痛,这一个月来,他始终找不到原因。
刚打开门,便听到外面刀剑穿梭在空气中铮然作响,斩风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最近还拉上了何大威。
燕书羡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个大汉在比武,原不想打扰,却见两人同时停了下来,走过燕书羡的身边,一脸担忧道:“又被噩梦惊醒了?”
“嗯,还是那个梦。也不知是怎么了。”燕书羡拢了拢衣衫,经过上次的大病之后,他变得更畏惧这严寒了。
“看来还得找个大夫看看。”何大威一脸正经的说道。
“不用了,大夫不都说是心魔所致吗?顺其自然吧。”燕书羡笑笑,随即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看书去了。
而斩风和何大威却又在原地叹息,只听何大威道:“大哥,连公子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自从上次和肖森打完架,就总做噩梦,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就是上次在黑风寨的事也只记得模模糊糊的。”
“嗯,上次你说的他有阴阳眼,现在不是也说没有了吗?真是奇怪的很。”
“是啊,真是奇怪。在黑风寨的时候还跟我说看到祖师爷爷了呢,后来我再去问他祖师爷爷的事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失忆?”
“想是受了什么打击吧。他的事情说不清楚。”
就是如威风凛凛足智多谋的斩风大将军,也有些弄不明白燕书羡这段时间的变化。
在治理黄河水灾时那般的智慧,那般能安抚民心,为百姓所拥戴。理应是坦荡荡之人,怎会被噩梦缠身?
两人的对话就在冷风中消逝,不一会儿,窗外又传来铮铮然的响声,燕书羡看着书本,竟开始发起呆来,想着,等过了这些时候,就离开平城,科举在即,得好好看书才行。
可是每当他低下头认真看书没多久,便感觉耳边有个声音在说:“书生书生”
燕书羡摇摇头,似是向甩掉那声音,声音不见了,自己却有些惶然起来。
“不好了!连公子,有人在衙门面前闹事,说,说官府有余粮却不发给他们,看样子是要抢劫官府了!”
燕书羡从惶然中惊醒,他站起身来,跟着那报信的小兵出去了,窗外雾气浓重,隐约听得那铮铮的兵器打斗声还没有停止,燕书羡心中有些迟疑。
“连公子,快些吧,五皇子和宋大人都在等着呢!”小兵催促着,一脸的焦急。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回去那件重要的物件,马上就赶过去。”燕书羡转过头,准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