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们继续
搬家那一天,正所谓是轰轰烈烈。
那里两张沙发一好一坏,好的人家不给搬,只好搬那张坏的,当时我躺在上面什么也没想,就觉得终于可以住大一点的屋子了,据说这房子原是一伯伯给一大叔的,那大叔六千卖我爸一破瓦房,在那一块钱能买n多东西的破年代,真赚翻了他。
妈妈说了句特n匕的话,说:“不是受不了,谁爱要谁要!”新家离旧家也才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全家人满心欢喜。没想到这还不是个头,我们搬出来没多久,三婶就把我们家东西扔出门口了,那两间房归他们家了。
除了愤怒亦无其他。爸爸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很小才十五六岁就被迫出去工作养家,去挖煤,他很有孝心,很大度,很有原则,我一直把老爸这些优点当目标。
而妈妈是个比较温和的女子,她不会做饭,会变着花样给我们做些东西,后来她出去工作,记忆才有了段空缺。上面提到的算是我也有的。
爸爸妈妈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赌钱。而我故意遗忘,我知道是我害怕,我学牌学麻将学不会的原因其实就是故意不记住,故意混淆,故意忘记,我知道,一旦会了,也许我就再也离不开牌桌,颓废在那里了,我们家的人,没一个不是赌博上瘾的,除了不会的。
到新房里的日子刚开始还是不错的,大家都挺高兴的。
有一次两个姐姐把绳子绑窗子上玩跳绳,我又没看见,结果一绊就摔了,手喀嚓一下就断了,那种疼我现在也还是记得,又是叫爷爷采药,又拖了几天,又疼了几天,后来肩膀就不能负重了。没去怪谁,都是自个没好好珍惜自个,怪得了谁。
七岁那年,二姐姐去报名上二年级,我跟她一起去,她那时的老师姓胡,被赐名鸡屎。
胡老师看我在门外直勾勾看着他,以为我是他学生,就要我进去听课,我跑回家了,第二天爸爸带我去报名,我抱着学校大门死都不肯进去。
第二年我去上学了,我在门外听爸爸赊学费,我小学时还要交钱,那家小学是私立的,校长姓黄,外号是泥鳅。泥鳅不肯,爸爸在那跟他磨。
我背着书包站在校长室外面,扯紧了背带,心里很紧张很害怕。
终于泥鳅招手让我进去,他说:“你能用你的右手跨过你的头摸到你的耳朵吗?”我去试,摸不到。
泥鳅说:“那就不能上学了,明年再来吧。”我努力去摸我的耳朵,扯着耳朵说:“校长,我能摸到!我真的可以摸到!”
因为爸爸妈妈和亲戚们总是说我该上学了,我已经八岁了。
爸爸给他一支香烟,记得爸爸那时都是抽卷烟的。
他说:“黄校长!我女儿都八岁了,再不读就不行的。”
泥鳅接过香烟,说:“那就读小班吧,太小了,上不了学前班。”
爸爸说:“这不行的,她八岁了,要上学前班。”
泥鳅终究说不过爸爸,对我说:“小朋友,明天来上学吧。”
我点头,爸爸摸着我的头说:“谢谢校长。”
我说:“谢谢校长。”
回去的时候爸爸很开心的样子,一边哼着歌一边抽着烟走在我前面,突然回头说:“明天早点起床。”
他牵着我的手到他打牌的地方,一家小卖部。他让老板的女儿给我拿了块豆腐皮辣片,那是我第一次吃零食,我人生第一次吃辣片,是爸爸看着我吃的,他问:“好吃吗?”我点头递给他,爸爸笑了,把我抱起来抱在怀里,然后把我抱到赌桌旁,他去赌钱。
吃完了那张辣片,我舔干净手上的味精,心想那真是好吃的东西,眼睛不自觉往放辣片的罐子里瞟去。
爸爸输钱了,把我抱上台说:“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