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的时候，舒橙就会打开日记本，翻出几张证件照，窗外雨声淅沥，十一月，这场雨后南国的气温就会跳崖式下降，她拢紧衣领，把日记本放回背包。

    阴沉的天压制城市高楼，张振强拿着一份文件包走进黎耀唐的办公室，黎耀唐坐在黑暗间，窗外暗光勾勒他的侧脸，沉静内敛。

    张振强将文件放在黎耀唐桌前，等了一会儿后才见他打开。

    看了几张照片后黎耀唐手放在额前，剑眉紧蹙，“怎么回事？”

    张振强垂眸回答：“不知道。”

    黎耀唐有些头疼地按自己的太阳穴，吩咐张振强：“帮我把她叫出来一下。”

    “是。”

    舒橙正在与报表斗争，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有些狂躁，拿起来没有好脾气，“谁？”

    “舒橙小姐您好，我是黎耀唐先生的助理。”

    舒橙心猛地漏半拍，端正态度后一本正经回答：“您好，我是舒橙。”

    “请问舒小姐今晚是否有时间？”

    “有的。”舒橙挠挠脖子尽量不去看报表。

    双方公事公办聊了几句，约定好时间地点就掐断了电话，舒橙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看来这张表要明天才能搞定了。

    约定的时间比下班的时间要早，因为舒橙担心晚回家的话会让父母担心，所以顺利翘班出来后就冒着雨大步走向约好的餐厅。

    她到的时候黎耀唐已经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雨景了，她将肩上的雨水拍掉才走过去。

    “好久不见。”舒橙微笑问候。

    黎耀唐只是朝她点点头，然后招来服务员让她点餐。

    服务员礼貌退开后舒橙手心冒汗，放在膝上像初入学堂的好小孩。

    黎耀唐俊朗的脸庞笼罩着阴郁，和前几次见面不同，这次见面看起来更加不好接触。

    “你和上次那个女的在做什么？她还没走？”黎耀唐阴郁的双眼盯着她。

    舒橙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说王姗妮，但他怎么知道她们还有联系的？问题在嘴边打了个转又憋回肚子里，她从生理上对他又敬又怕，而且她还找不到原因。

    “她想让我帮她一个忙，我”

    “你知道为什么芒不能与灵体对话吗？”黎耀唐打断她的话。

    舒橙摇摇头。

    “人死了，一切都会结束，”黎耀唐低沉解释，“但他们不想结束，如果负责将他们送走的人心软，那就送不走了。”

    所以，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谨守职责就好，芒与邢互相配合，维护生死平衡，遵守命运给每个人的安排，该留下的不能走，该走的不可以留下。

    “如果你遇到的每一个都要你帮忙，你要怎么办？你还有多少阳寿可以折损？”黎耀唐面带愠怒，这让舒橙感觉到害怕，但也疑惑。

    黎耀唐既然是芒，为什么不送走王姗妮？还有灵房里的女人呢？

    她放在桌下的手捏紧又放开，“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送她走？”

    空寂的餐厅只剩下舒缓的轻音乐和窗外的雨声，黎耀唐眼睛微眯，背靠椅子，“当年黎氏发生过意外，所以我不想干了。”

    那场意外让黎氏这个庞大又神秘的家族散尽，从此负责这片区域的黎氏再也负担不了这样的重任，玄界门的上界门自那以后紧闭不再开启。

    黎耀唐对自己的决定不后悔，他们家族已经为自己的使命付出太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他们家族才会遭那无端的祸害，他自我一世也好给离去的族人一个交待。

    差点被舒橙绕走，黎耀唐闷哼一声问她：“所以你还要帮她？”

    舒橙明白黎耀唐是来劝她放手的，虽然他说不再插手生死平衡之事，但他的劝告还是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