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一如心虚地移开目光说：“大鼎，说良心话，我给你补课，是和你与玉成的亲事没有关系。我一是希望你能考上硕士生，二是觉着我们彼此成了好朋友，我如果提出那桩婚事，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以后见到我，也不会因为没有给我面子而难为情。要说私心，我确实有一点儿，至于什么私心，你是知道的呀？”

    “是的，我知道，你们这些政治小动物祸害人的那点花花肠子，我当然知道了！你是不是觉着山里姑娘没有见过官，傻，等你和我有了感情，你来提出刑玉成的婚事，我就会看在你这个大博士大镇长的面子上，嫁给那个蠢猪，安？”洪大鼎越说越气，语言也越冷利，“我告诉你邴一如，我洪大鼎虽然是个山里女子，可我有我的自尊和人格，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就凭你给我补了几次课，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我就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随便把我自己甩给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男人吗，你也把你太当个人物了吧？”

    邴一如羞愧难当，来年一阵一阵发烧。他结结巴巴地说：“大鼎，我，我没想要利用我们的感”

    “利用就利用了，为什么不敢承认，难道我一个可怜无助的叫花女，还能对你这大博士大镇长，在金州市有强大背景和关系网的官僚使用什么手段，影响你的声誉和前程不成？”她的声音冷如寒冰，她的话语利如刀剑，不知邴一如是无言以对，还是不敢言对，他低着头坐在那里，任凭她讽刺挖苦，一声不吭，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过了一会儿，洪大鼎觉着讽刺够了，挖苦够了，突然凑近邴一如，蹲在他面前，捉住他的胳膊，表情变得及其妩媚，声音变得极其柔和：“一如，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着我这辈子要追求寻觅的人，来到了面前。你的英俊潇洒，你的形态气质，就像辉煌灿烂的太阳，照得我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我知道，你就是我此生的白马王子呀。可惜你已经结婚了，所以，我这辈子注定是不嫁人的。我知道，你的私心是喜欢我，你想和我多接触又没有借口，刚巧你舅让你来做媒，你怕我觉着你是以势压人，就想出了补课的办法？”她见邴一如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说，“同时，你对我们的关系，还有一点幻想，希望我能考上硕士生，再找一个体面的工作，修养上，地位上，与你拉近一点距离，对不对？”

    邴一如看着她，没有表示。

    洪大鼎突然流出了眼泪，说：“一如，你是个好男人，我如果嫁人，就要嫁给你，你敢不敢要我呀？”邴一如知道她说得是赌气话，也是真心话，脸色变了又变，嘴张了张，又闭住了。此时，洪大鼎的表情非常镇静，内心却异常激动，他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惹出想象不到的结果。

    “你是不屑回答我，还是不敢回答我，为什么不说话，安？”按说，她应该激动的时候，她的心里却非常冷静，她只所以那样说，就是想看一看邴一如是不是真心地爱她。当她看出他们的感情绝对不可能有结果后，目的达到了，他的精神也几乎要崩溃了。她强压着极度的沮丧和悲怆，放低声音，轻轻地叹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舅找你来提亲，是要探我的实底。你告诉他，我洪大鼎吐一口吐沫是一颗钉，我答应的事，是绝对不会赖帐的。可他承诺的五万张毛皮，我目前还没有看到一张，她为什么要那样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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