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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铁铧挺进那块森林,洪大鼎无力抵抗的时候,刑玉成却突然住手了,猛地抱起她,几步跨到她床前。

    洪大鼎的气质和美貌,天天都挑逗着刑玉成的欲望,今天,他的欲望膨胀到了极致,手上有意无意地捏摸骚扰,已经无法满足他那恶欲的需要,他要宣泄,要占有,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这时候,洪大鼎反而冷静下来,脑中浮现出冷文和和肖雄。她明白,今天不会有踢倒肖雄那样的机会了,更没有像水清泉她的堂哥水清新那样的人来阻止邢玉成作恶,只要被他按到床上,一切都完了。

    “咬,黄狗咬我”她由肖雄想起大黄狗的追咬。那次被狗咬,差点要了她的命,一想起来,她的腿就隐隐作痛:“对,咬,咬他!”她的脑中灵光一闪,乘还在刑玉成怀里的机会,她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自己的嘴上,她用她身体里还惟一坚硬的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啊——”一阵钻心的锐痛,锥子一般刺穿邢玉成的感官神经,他大叫一声,抱着洪大鼎的双臂本能地松开了。洪大鼎掉到床上,砸出“咣——”地一声大响。

    她和他的叫声,以及她掉在床上巨大的撞击声,引来了刑惠生。听到爸爸那沉重的,“嗒嗒嗒”的脚步声,和有意加重的咳嗽声,刑玉成知道好事难成了,就闪出屋子,恼恨地翻了洪大鼎一眼,狠狠滴摔上门。

    看着儿子满脸气怒地从洪大鼎房里出来,刑惠生明白了,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等儿子走到跟前,用刚够他听到的声音骂道:“混账东西,那种事情,能来硬的吗?”

    洪大鼎双手捂着脸,把头搁在两腿的膝盖上,泪水穿过指缝,滴在床上。她无声地哭了很久很久,才下床把洗脚水倒了。晚上,她觉着那只受了辱的在隐隐作痛,解开衣服一看,上面有个清晰而青紫的抓印。

    这件事,对洪大鼎的打击太大了,按她的个性,不马上离开,也得向他讨个公道,可刑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刑叔吴姨对她犹如嫡出,刑玉成虽然伤害了她,她却不能对不起刑家。她想告诉刑叔或者吴姨,让他们痛骂刑玉成一顿,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同时,她觉着把那事情向两个老人说明了,他们会磨不开面子,闹得彼此都不自在,她就无法在这里干了,凭她挣下的几块银元,出去什么事儿也干不成。考虑再三,她决定吞下这个耻辱。

    那天以后,洪大鼎时时提防着刑玉成,只要与他单独相处,她的手上不离工具,或屠刀或砍刀,或者是挂肉的须子,除非刑叔或者吴姨让她叫他,她绝不主动同刑玉成说话,晚上睡觉,她不但插死了房门,顶上木杠,还把屠刀压在枕头下。

    使洪大鼎铁心离开刑家的第二个原因,是春节过后不久,刑惠生的外甥成亲。他的外甥叫邴一如,博士毕业,长得高大英俊,目前是四岭镇富河乡乡长,刑惠生的姐姐姐夫早逝,就留下邴一茹一根独苗,由他们夫妇养大成人,看得比儿子还亲,外甥的婚礼,他们夫妻不能缺席。那天是个大喜的c无所禁忌的黄道吉日,什么置磨开店,盖房动工,迁挪祖坟,未来媳妇看家(相亲),子女订婚等等,办喜事儿的人家不少,用肉的自然很多,肉是提前订好的,刑惠生不能关门,就留下儿子照看着生意。刑玉成上了十年小学,却没有毕业,学习的好坏就可想而知了,算账更是一塌糊涂。把猪杀好后,他违背妈妈的再三叮嘱,让洪大鼎帮他卖肉。说是让洪大鼎帮忙卖肉,其实是让她帮忙收钱算帐。卖完肉后,洪大鼎暗暗地一盘点,大吃一惊,心里就起了小算盘:“一头猪净挣三到六块钱,他们一天少了挣二三十块,多了挣四五十块,一月就将近一千块,我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才挣他们三块钱,我虽然是落难被他们收留的,可这也太离谱了。照这个速度,我什么能挣够走门子,取消那通缉令的钱呀?”她决定离开刑家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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