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岭镇是管辖花园岭c富河岭c青峰岭和冉河岭四乡的大镇,是河滨区最富有的镇。四岭镇虽然修了新街,老街却原封原样地留在那里,丝毫未动,使镇子呈一个规则的“丁”字。新街长约四里,宽大的街道,光洁平坦,两边是漂亮的客栈c酒楼和商场,新街南连老街,北接国道,客栈酒楼接纳过往的商贾和政府官员,商场经营新式的暖水壶c脚踏车c香胰子和高级时兴的衣料以及各种洋货,其规模,丝毫不逊区里c市里的商场。老街有三里,沿着月河修建,街道窄小坑吧,房屋多数是清朝中晚期的建筑,低矮灰暗,显得很陈旧。因为国道从老街的西头通过又向东北拐了一个三十多度的夹角才与新街相连,所以老街上也是店铺林立,不失繁荣繁华,没有丝毫地破败之象。新街经营洋货时兴货,买得人很多,店铺和客栈的房价也比老街贵了不少,老街虽然繁荣,却没有一家大的店铺,一个个小店,不是副食百货,就是农副产品。老街最繁华的地带是与新街的交汇处,那里有一家漂亮的浴池,名字叫“金州雅乡洗浴中心”,他虽然没有金州市的浴池高大,可它漂亮豪华,就像一个界碑,将老街的老旧和新街的漂亮繁荣,旗帜鲜明地展览出来,它也像一根链条,把新街的城市氛围与老街的乡镇之气良好地结合起来。“雅乡洗浴中心”是四岭镇的招牌,在金州市,也是非常有名的。因为四岭镇是河滨区最大最繁荣的一个镇,除了街道比区政府所在地窄点儿,少了几条外,别的丝毫不差。
这一天正午,一个满脸沮丧疲惫,步履蹒跚虚浮的女子,晃晃悠悠地走在坑坑巴巴的街道上。她脸很脏,头发是乱糟糟的一团,上面沾满了草削和污垢,就像一个鸡窝,穿得更是肮脏破烂,不堪入目。正午的阳光灿烂明朗,女子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微微一丝小风,就把她那瘦骨嶙峋的身体里储存的不多一点儿热量,扫荡得干干净净,她觉着风像锥子一般,把她刺得嘴唇哆嗦,浑身打颤。她来到一家挂着“惠生肉店”招牌的店铺门前,想去要点儿吃的,又怕再次被人像驱赶苍蝇蚊子一般对待。
女子不是别人,她是来自兴安县洪家岭村的女博士,我们的主人公洪大鼎。多少天来,那种刻骨铭心的耻辱,她再也不想领受,也无法再领受了。她心里忐忑着,正犹豫是否向人讨要吃食的时候,看到店门外的墙上挂了一条油光耀眼的猪尾巴,上面还带着一块肥肉,它就像一只长着长长尾巴的白乌龟,静静地爬在墙上。洪大鼎嘴唇蠕动着,涎水滴了下来,她咽了一下口水,一下子来了精神,想道:“我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把那条猪尾巴拽下来,几天吃的就不愁了。”
洪大鼎是个很正直很自尊的知识女孩儿,邪恶的偷念一冒头,她的心像被人猛地踹了一脚,忽悠一下,在突突颤抖的时候,也隐隐作疼,之后,她总觉着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地看着她,好半天都不敢下手。她犹犹豫豫地停了一会儿,还是不舍地走了。洪大鼎穿过街道,来到老街的街南,又迟迟疑疑地走到老街中央,还是不舍地站住了,扭头看着东边。停了一会儿,又返回去看了一会儿,又犹犹豫豫地离开了。洪大鼎在肉店的门前犹豫,在大街上徘徊,越是忧郁徘徊,她就越饿,那条猪尾巴对她的诱惑力就越大。
洪家岭村虽然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却没有一个人在村里偷窃,就是七八岁的孩子,都认为偷窃是可耻的,那怕是饿死,也不做贼,这是洪家岭村纯朴古远的民风。童年的洪大鼎虽然没有得到多少父爱母爱,精神和肉体上饱受了磨难和欺凌,可她家里非常富有,物资并不缺乏,物质生活很不错,加上大环境的熏陶,使她幼小的心灵里,播撒了善良正直的种子,加上受了高级良好的教育,即使落魄到这个地步,她的脑海里还在为偷与不偷c高尚与可耻的问题上争斗不休。她第三次徘徊到肉店门口的时候,里面一个高大的青年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