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楼说出穆功成的想法,穆功成不好意思地支吾道:“啊,不,不是”
洪大楼说:“那你怕什么?她被绑着,还能背着猪圈跑呀?大家都在吃喝,夜深了,天太凉,我看一会儿,你赶快去吃点儿饭喝一口酒,暖活暖活就来换我。”
八月的洪家岭村,白天里烈日炎炎,热气逼人,像要把人烤焦烤熟一般,太阳一落山,天就凉的秋天一般,到了凌晨就有点寒冷刺骨了,非得穿上几件夹衣或者线衣毛衣不可。穆功成还是白天的衣服,冻得他鼻涕长流,不停地哆嗦打喷嚏,加上洪家早上杀了三头肥猪,一两未卖,全部用在丧事上,酒席是非常丰盛的,他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主狗情深
穆功成一离开,洪大楼就解开妹妹,拿出藏在别处的包袱。
看着二哥为了自己,门牙被打掉了,双唇肿得拇指一般厚,就像一个短短的猪嘴,洪大鼎哭着给洪大楼跪下说:“二哥,您的大恩大德,妹子今生今世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呀!”
“我是你的亲哥,总不能看着你被他们活活地打死吧,快别说这些了,快走,被他们发现就完了!”洪大楼拉起妹妹,将包袱和仅有的十块钱塞给她说,“我的钱在钱庄存着,我身上就这点,你拿着路上用。包袱里有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还有一瓶白药,一包活血化瘀的消炎粉和吃得,你要勤吃药,勤给伤口上药,秽(发炎)了就麻烦了。”他把馒头放在包袱里,又给她一张纸条说:“咱村的瓦头洪次文,现在在县里成立了一家洪文公司,你去找他,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好点儿的c你力所能及的事做。”
洪大鼎接过东西,给二哥磕了几个头,急急地朝对面的山梁上跑去。此时,除了二哥在心里想着她,飞彪远远地跟着她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将要永远地离开洪家岭村。当洪大鼎上到山梁的扁路上,回过头来,张望着由于丧事而灯光灿烂的家的时候,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留恋:爸爸虽然对我不好,继母和大哥经常打我骂我,可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呀,更何况还有对我很好的二哥和飞彪。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酸,不禁捂着脸大哭起来。之后,她跪在路边,对着家的方向,给爸爸磕了三个响头,请求爸爸的在天之灵原谅她的莽撞和不肖。她站起来的时候,飞彪来到跟前,它低着头,摇着尾巴,亲昵地蹭着她的两腿。洪大鼎心头一热,眼泪下来了。她蹲下身,抚摩着飞彪的头说:“飞彪,你走吧,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老了,走不动的,别跟着我,回去吧,阿。”
飞彪没走,而是轻轻地舔着她的手。
“好飞彪,我不能再耽搁了,迟了他们就要追来了,那样我就走不了了。听话,快走吧,阿。”
飞彪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一般,慢慢地回过头,走了。洪大鼎擦了一把眼泪,目送飞彪消失在黑黑的夜幕之中,转身朝去洪岭乡的大路走去。
洪大鼎快速走完扁路,刚刚来到正梁的大路上,路旁的包谷地里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一把抓住她。
“啊——”洪大鼎以为是劫道的,吓得尖叫起来,当她回过头,看清抓她的人是穆功成的时候,放下心来。
洪大楼虽然挑明他不会放了洪大鼎,穆功成还是担心,他找了一件衣服加上,快速吃完饭后,回到猪圈,发现洪大鼎已经逃了,心里突地一抖,估计她逃得不远,没敢告诉洪大钟,就拿了一根锄头把粗的木棍,追了上来。他追到扁路上,见洪大鼎正和飞彪亲热,就钻进包谷地里,借着包谷秧子的掩护,来到正梁和扁路的交汇处,藏在路旁等着她。
“功成哥,你放了我,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洪大鼎祈求道。
穆功成说:“我放了你,大钟哥不揭了我的皮才怪呢!”说完,他拽着她,就朝扁路拖去,她怎么哀求,他都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