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市是全省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一个市,山多河更多,环境和美植被很好,非常适合牲畜的饲养生长,因而,全市的牲畜饲养业非常发达。由于金州肉肉质精到细嫩,味道鲜美,一些大中城市的饭庄和副食商场,都要金州的生肉,全市的饲养专业户不少,生肉却供不应求。牲畜的饲养生机勃勃,猪牛羊肉的生产和毛皮的销售加工,自然也就兴隆发达了,多年来,一直是金州市的支柱产业,占了全市税收的三分之一还强。牲畜养的多,屠宰人员也就相应地增多,为了多卖好的毛皮,提高这支屠宰队伍的素质,金州市政府c农业局c商业局联合一起,成立了屠宰协会,市里有关部门的官员兼任协会主席,由市屠宰协会牵头,每三年进行一次屠宰比武,每次比武的前三名,除了一定的奖金外,他所宰杀的牲畜皮,与其他同行同等级的生皮,要高出3—6的价格,由市屠宰协会负责销售,直到下一次比武,产生新的前三名为止。市政府的重视,各县的乡保,都成立了相应的组织,定期进行比赛。洪家岭村虽然没有屠宰协会,可他们沿袭着的古法,却起到比屠协更好的作用,谁是屠长,谁就是当然的屠协主席,市县乡的一切活动,都有屠长组织。
洪谦儒的屠宰技术在洪岭乡,甚至于兴安县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五次参加金州市屠宰比武大赛,每次都是前十名,有一次还得了第三,距离状元只有一步之遥。因而,他觉着和没有杀过一头猪的女儿比赛太丢人c太掉价了,半天没有言语。
“你害怕了,不敢比?”洪大鼎以为父亲不敢比,那紧逼的声音含恨而发,既尖锐高亢,又充满了挑衅,利剑一把刺破空气,传送得很远很远,村里只要站在屋外的,全都听到了。
洪谦儒仗着两个儿子,加上他财大气粗,在村里说话从不检点,得罪了不少人,平时谁也不敢惹他,现在见他窝里反了,人们除了拉住他不让他再打女儿外,都想看看笑话,没有一个人劝他们别吵,一个小青年还撇着个尖细的太监嗓子,起哄道:“比,比,谁不比,谁就是孙子!”
女儿的步步进逼,人们看笑话的心态,把一贯骄横跋扈的洪谦儒挤到了悬崖边上,使他不得不接茬应战。他嘴唇哆嗦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好,老子就成全你!”
洪大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谢谢您的成全。既然是比赛,我们就得立个规矩吧?”
“你想怎么样?”
洪大鼎嘲弄地笑道:“我输了,一辈子不出嫁,给你和你那个小老婆大儿子当猪当狗,当牛做马。你要是输了,就取下你那屠长的头衔,把那个女人赶出洪家?”
在洪家岭村,女人被赶出婆家,都是因为不贞或者乱伦,洪大鼎提出这个条件,使洪谦儒刚刚恢复本色的脸,一下子比刚才更红了,接着就变成了黑紫的猪肝色。他猛地挣脱拉拽的人,扑到女儿跟前,一掌掴在她的脸上,洪大鼎被打了一个趔趄,“哒哒哒”,倒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
那一掌太重了,声音奇大,树上的几片枯叶,都被震落下来。洪大鼎的脸立即肿了起来。老狗飞彪“吭”地一声站起来,一下子冲到洪谦儒面前,对着他“汪汪”直叫。洪大鼎瞪着父亲,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顽强地爬了起来。在洪谦儒第二掌将要落下的时候,有人赶上去,拽住他的胳膊。洪谦儒打不成女儿了,就一蹦一跳地,够着去踢女儿,指着女儿骂道:“烂嘴货,你要不说出赶她的理由,老子要你的小命儿!”
洪大鼎捂着印了紫红掌印的左脸,冷笑道:“你等着,比赛一结束,我会给你理由的。你说,敢不敢和我比吧?”
女儿坚定而气壮的话,使洪谦儒想起黄丽萍和大儿子平时的神情和点点滴滴,不免心虚起来:不比吧,等于承认老婆和大儿乱伦,比吧,又怕输给女儿,这个机率虽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