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刻的慌乱间,温小酒的手掌被苏婳咬的淌血。
“快拔出来我看看!”白黎棠离着她最近,连忙把她的手从苏婳的嘴里硬扯出来。
那手上一排红色牙印子,血淋淋的样子估计是要留下疤痕了。
“我没事,快去看看苏婳。”温小酒把自己的手一缩,藏到自己身后去,“她现在还不能有事。”
温小酒说得对。
苏婳现在还不能有事。
白黎棠怔了一怔。他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分神,竟然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赧然。回转头去看苏婳的方向。
可这一看,白黎棠又是一下子怔然了。
苏婳原本所在的方向根本看不清苏婳的身形,只能看到一副男人的c壮实的背影。那背影把苏婳牢牢地挡在白黎棠的视线之外,带着慌乱和张狂。
——那是林狂的背影。
一个在血雨里厮杀啃伐的男人,竟然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自己的敌人。这的确让白黎棠没想到。
难道对林狂而言,苏婳已经重要到这样的地步了吗?重要到足以让他乱了阵脚,足以慌张到无所顾忌?
白黎棠茫然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不过就在他发呆的片刻,眠无春已经聪明的从袖间匕首一掏,利刃光芒冷顿,停在了林狂的后腰上,“林将军,把背后留给敌人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眠无春压低了声线道。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白白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林狂身形一滞。这才想起自己的莽撞。不过他很快就松了浑身的气力。只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抱着苏婳c用蛮劲掰开她的口唇,“快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事?”
这一看,竟是苏婳的舌头被她自己咬断了一半,血色汩汩。
于是,林狂皱了眉。
但苏婳似乎没看见他皱眉,嘴巴不能说话,只能用手指用力抓了抓他的手腕。示意他别再管自己了。
林狂手腕一反,顺势回握了苏婳的手腕。他轻轻的在她手心拍了拍。力度不轻不重。
而紧接着这不轻不重力度的,是一句同样不轻不重的话,“枕月,本将要苏婳的舌头恢复原状。”
“哦?”枕月歪了歪头。作为商人,似乎在心里算着一笔划算的买卖,“那可需要一笔很昂贵的诊金。”
似乎已经料到枕月想要说的话。
林狂始终深深低着头,“本将退兵回朝。”
“外加五年疆土不犯。”枕月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三年。”林狂深深皱眉,对于枕月的得寸进尺深表不满。
“五年,少一年都不是五年。”枕月却最习惯趁火打劫,继续道。
“将军!万万不可!过了这次,下一次府兵压界网打尽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一旁的士兵看不下去,终于发声,跪地恳求,“而且若您执意如此,老将军定会对您家法伺候的!”
“”林狂深深看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苏婳,“不必说了。五年就五年。”
“将军!”
旁侧士兵还要极力劝阻,却被林狂一个抬手的动作遏止,鸦雀无声。
“机会还能再有。”他弯腰抱起苏婳,“苏婳只有一个。”
他的声音透亮c干净,没有弯弯绕绕,且力度分明。
温小酒恍然的听着。忽然喃喃,“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简单”
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
只见林狂就这样抱起苏婳,问枕月一句,“厢房在哪?给她治疗。”
随着枕月遥遥的一指。交易自动成立。
身后的十万铁军白白赴了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