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归路”回来之后,冷傲安静的要命。
冷慕将手轻轻的放在了冷傲的背上。
想让他知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这颗心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
天气异常寒冷,冷傲坐在窗前,任由冷冽的寒风吹打着他的脸,丝毫未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真正让他伤心的是那伤口带来的痛感还在时刻提醒着那段耻辱的经历。
冷烟已经跪在那里三天三夜了,滴水未进。
这样伤害身体的事情对一个大夫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几日在这期间,冷阁主曾来看望过一次。
对着冷傲的背影深叹了后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阁主也有自己的打算,先是冷慕受伤,再是冷傲断臂,此时危机存亡。
倘若皙宫强攻,天涯阁内又有谁抵挡的住,二十年的心血便要毁于一旦!
冷傲望着漆黑的苍穹,眼神焦灼。
是什么在身体上不安分的跳动着。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傲雪剑”,用他健在的左手,轻轻的举起了它。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重量,他手腕轻转,剑在他的手腕处转了一圈。
冷傲对着目瞪口呆的冷慕和冷烟解释道:“我从小就是个左撇子,师父硬给变过来的,冷不丁用起来,上臂还是不太习惯!”
他虽这样说,实际上谁都看的出来,他左手的灵活性远远超过右手。
冷慕跑过去,拥紧了冷傲的脖子道:“冷傲你真是天生的剑客。”
白迟和白潇潇此时也是欢喜,白潇潇道:“我去准备一下,好为冷公子庆祝。”
冷傲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自嘲地道:“这有什么好庆祝!”
白迟道:“这,怎么不是好事啊!以后吃饭的时候都可以好好撞撞坐你旁边的人,我认识一个——”
还未等他说完,冷烟怒道:“你也自断一臂冲冲你这么多年的晦气!”
她原本对冷傲就有亏欠,他虽不在乎,可从此以后他真的残疾了啊!
不多时,白潇潇便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她为冷傲倒了一杯酒道:“恩人,虽前几日惨遭厄运,白潇潇希望您能从阴影中抽离,因为,大家都是那么的关心你!”
白迟无论怎么变,也还是那个粗野之人,当下拿起一坛酒,拔开塞子向口中倒去。
白潇潇嗔着道:“爹,你怎么这样啊!”
冷傲在酒席上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郁闷,连喝了好几坛的酒,醉酒之后,坐到冷慕身边,轻轻地问:“你嫌弃我么?”
冷慕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静默着。
冷傲你今日这番话,到底是瞧不起自己还是瞧不起我呢!
风涌了进来,吹起她的一身白衣。
冷傲,到底还是变了的,从前的他不会如今日这般没有自信,更不会如今日这般央求。
心,在不知不觉下,断了思绪的潮。
她只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倘若你要一个承诺的话,我给你。
漆雕憬在空旷的街道上静静的走着,昏黄的圆月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几番逐影人可叹,
天不见怜莫开颜。
梦里飞花纵千年,
只笑轮回已忘言。
已是子时了吗,如果可能的话,已经成功了吧!
冷慕独自一人走在天涯阁,冷风吹起她纯白的衣裳,她的面色红润,没想到依然不胜酒力。
今晚的夜,出奇的静,以致于醉酒后的冷慕依然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笛声,冷慕一时兴起便去看了一眼。
只一眼,仿佛风云变幻。
只一眼,仿佛水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