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在众人离开后单独去见了燕帝,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好生抹黑了一番斐瑶。燕帝听完果然十分不悦,嫣然趁机表达了自己想再多陪父皇两年,她的婚约能不能让给姐姐的话,但是燕帝出乎嫣然意料地冲她发怒了,让人将嫣然送回去便没有说什么。
“没脑子的东西!”嫣然公主走后燕帝怒道。那西楚二皇子母家试图造反,他的母妃更是在宫中用刀挟持皇后,因此上次在东燕楚谞他们一行人接到密报才会速速赶回。楚帝盛怒之下宣二皇子一族全部处决,但是此事并未对外声张,因此嫣然等人是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没有哪个公主能逃脱燕帝的掌控,这次嫣然言行显然是逾矩了。而且燕帝桌案上放着的,西楚皇子前来东燕求娶的信件!嫣然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亏他还想着给她个机会和十一皇子处一处,只想着跟姐妹内斗,不想想怎么吸引男人!
这几日风平浪静,让斐瑶觉得更加地不安。按道理嫣然上次肯定要去父皇面前闹上一番,那红痕就是她最大的证据,但是后来不但她没有受到父皇的责难,反而是嫣然被禁足了几天。这些反常的事情不禁让斐瑶联想,这些是不是父皇做个样子出来,正巧给嫣然不用和亲的理由,再给她几个甜枣让她代妹和亲?
斐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日之后她终日郁郁寡欢,也很少吃东西,每晚都会整晚做梦,这些日子整个人瘦了一圈。很快,斐瑶在某天的早上病倒了。因为斐瑶受到的关注少了,柳贵妃也不想自己出现在斐瑶宫里让燕帝不悦,因此除了斐瑶的贴身宫女没人知道斐瑶的状况。
因为斐瑶严厉命令她的宫女不许外传,所以没人知道她最近的情况越来越糟了。直到有一天,忽然有圣旨传进斐然宫,让斐瑶晚上出席西楚来使的晚宴,说是有西楚皇子亲自到场。
斐瑶宛若惊弓之鸟,她满心想的都是过了今晚她就要嫁给西楚二皇子了。这几日她多次想过轻生,她不愿意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她怕,她怕牵连母族。躺在床上的这些时间,她甚至想着自己要是就这样油尽灯枯了就好了。
但是圣旨不容违抗,传旨太监将斐瑶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的事情回禀了燕帝。燕帝只留下一句话,这场宴会是茉妃操持的,让她想办法令斐瑶出现在晚宴上!
茉妃赶到斐然宫的时候看到的是脸色苍白的斐瑶,她从未见过这个骄傲的孩子有这等虚弱的时刻。想到柳贵妃和这孩子这几个月的日子,茉妃心里也不好受,但是皇命难违,今日斐瑶若不参加晚宴,她们二人连带柳贵妃都不会有好下场。
急急唤来太医给斐瑶诊治,太医也是面带愁云,斐瑶公主本就是女子体虚,身上又有内伤不治形成的淤血,再加上这些日子的亏损,要恢复怎么也要养上数月。今晚能去宴会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斐瑶也知道自己若不出现,会有多少人遭殃,她只让太医为她封住几个穴位止痛,准备强撑着前去晚宴。
茉妃告诉斐瑶,去露个脸就行,之后再悄悄回来,剩下的事情她来处理。斐瑶笑着接受了茉妃的好意,因为太医也说了,这封穴最多持续一个时辰,时间长了对身体损害极大,她知道离开也比在宴会上出丑的强。
到了晚上,斐瑶虽有银针封穴止痛,但却挡不住体虚带来的一阵阵晕眩感。她眺望了西楚的客座,只见一个年近三十的皇子坐在那里,至于面貌她也看不真切。绝望感像潮水一样从心底汹涌而出,席卷了斐瑶整个人。
那就是她将要和亲的二皇子吗?耳边传来嫣然银铃搬的笑声,斐瑶只觉得那是嫣然对她这个下场的嘲笑。酒过一旬,斐瑶借着换衣的名头离开了坐席回到斐然宫。
卸去脸上的妆容,斐瑶疲惫地走向自己的寝宫,站在床榻前,斐瑶还觉得十分不真实。仿佛过了今晚,她就失去了做人的意义。既没有帮上母妃,又要嫁给一个让她绝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