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喜怒哀乐,原来早就与她无关了。
众人开始离场,曲曦漓这些官家女子离开的方向和四国使者的刚好相背。只是她回眸一撇,又看到元芜橝踏着浮光锦离去。此刻的曲曦漓已经不再像刚看到元芜橝时那样乱了心智,现在静下来想到秦娆静进殿之时所说的他病了,他何时染上了何疾?
曲曦漓开始懊恼她怎么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可她当时出于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的状态,哪里还记得秦娆静说了什么话?那浮光锦的手法,她在古书上见过,左不过是富贵权胄们的把戏罢了。只是使用之人都是身体虚弱才会在行走之时也用上药,他何曾虚弱过?
牛不倒的三个弟子,元芜橝算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这是连他自己都不能解决的病么?当真如此厉害了?心思百转千回,曲曦漓来到了官家女子更衣的地方,她们来时所穿的冬装还全都放在这里。匆匆套上自己的衣服,曲曦漓做出了一个决定。
各国使者都坐着自己的轿辇离开前往东燕安排的驿馆,北蒙的熠王三兄妹则是自己骑马离开的。这在皇宫中骑乘的特例恐怕只有这三兄妹才有了。不过冬日里,也是断没有人愿意骑马的,当然除了云夕岚那个从不爱坐马车的女人。
南华国的使者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太子今日竟然会到达这四国大宴,难道上头的人失手了?他们千方百计的阻挠最后还是让太子活着来到东燕!可是他心中的疑惑却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依旧是恭敬地对元芜橝道:“太子殿下,陛下体恤您贵体欠安才派臣前来,您这下若是在东燕伤了身子,臣”
南华使者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想说却又无法说下去。他一句话就把元芜橝说的不识好歹,明明是南华皇帝下旨不让他来的,他还跑来做甚?明明就是个病秧子,还过来添什么乱?要是在东燕的地界有个三长两短,他一介臣子可什么责任都担不起,只能怪元芜橝自己倒霉。
“本宫的行程,何时轮到祁大人置喙了?”冰凉又带着磁性的嗓音从元芜橝的薄唇中缓缓淌出,那眸中的冷光似是要将眼前的人看穿,只是下一瞬元芜橝便又轻咳了起来。
元芜橝说出的这些话让他身边的两个人皆是一愣,秦娆静不禁看向了他,这个从来不会对人冷言冷语的温润男子,今日竟然说出这样毫不留情的话。从他进入大殿前脚下顿了一瞬开始,秦娆静就发觉了元芜橝周遭的气场有了微妙的变化。也许他的一举一动与平时根本无异,但是对于他的一切她都无比敏感。
祁衡听了元芜橝的话心下也是吃惊,这还是那个病恹恹的甩手太子么?刚才他分明从元芜橝的目光里读出了不悦和让人闭嘴的寒意。如果不是元芜橝后来的轻咳,他甚至要以为这个太子一直以来都是装的了。
只要元芜橝还活着一天,他就是南华的太子,而他祁衡只是南华的一个臣子,明面上还是不能撕破脸的。只是元芜橝的到来实在给祁衡添了大麻烦,他心中也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将死的破烂身子还敢给他气受!想到此祁衡又阴阳怪气地道:“殿下来的仓促,可这驿馆怕是不好再变动了”
显然这话是说驿馆已经按国家分配出去了,元芜橝他不请自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可是这次元芜橝发话之前,他身边的秦娆静先开口了:“齐大人可是说够了?身为臣子不懂体恤主上,还让殿下在这里受寒。我看你的位子是坐的太逍遥了!”
秦娆静冰冷的话语吐出,比元芜橝的话还让祁衡惊恐。若说这太子只是有名无实罢了,但这太子妃可不一样了。秦娆静可是主上的千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沛国公在南华的地位已经算是大半个皇帝了,要是惹恼了主上的爱女,估计他祁衡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她那上位者的威压,实实在在让他不敢再多言一语。
“殿下,咱们走吧。”秦娆静看向元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