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曲曦漓开口说话以来,整个药山变得热闹了许多。
楚谞跟她每天总少不了几场嘴仗,不过结果都是楚谞无一例外的败下阵来。这让他一度怀疑开口说话的曲曦漓是不是本人,怎么这丫头嘴巴如此厉害,倒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曲曦漓可听不见楚谞的心声,自己这几年已经把牛不倒的本领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倒是十分清闲,只是偶尔夜里仍旧会做恶梦。
曲曦漓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家人,也没有忘记常宁的死,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给那幕后之人应有的惩罚,问她究竟为何这么对她们。
她努力学医就是为了以后更好地保护家人,只是单凭自己一个小女子,如何撼动凶手和她的家族?想想心中又开始郁结。这几日曲曦漓的变化,元芜橝看在眼里。
一天,楚谞来找曲曦漓,还神神秘秘地让她闭着眼睛跟自己走,曲曦漓心里嘀咕这楚谞定是又要捉弄自己便不搭理他,楚谞急的跳脚,道:“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曲曦漓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自己是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么?楚谞见自己又碰了钉子,把手抱在胸前,倚在门框道:“是你大师兄求我来带你去的,他脸皮薄不好意思亲自来。这下你可还坚持不去?”
曲曦漓听到这话才认真的看了楚谞一眼,看他的眼睛不似在说谎,便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示意楚谞带路。
此时楚谞心中早已把元芜橝凌迟了千遍:好家伙,我难道是魔鬼么?为什么我让她去她不肯,一提大师兄我看这丫头刀山火海都敢去!那元芜橝究竟哪里比自己好?哪天曦儿被冰块男卖了是不是还要给他数钱!
曲曦漓却是想着大师兄究竟想让她看什么,二人各怀心思,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一间竹屋面前。
只见这屋子并不像平常的房屋一样搭建在地上,而是在树上!曲曦漓心下吃了一惊。只听楚谞道:“这屋子倒是元芜橝那家伙的功劳,不过里面的可是花费了小爷我不少心思。”
曲曦漓只是注视着那个屋子,是一片苍翠的竹子常年互相交错生长,竟稳稳地缠绕成一个结实的底座。周围笔挺的竹子便做了这个屋子的墙,屋顶是茂盛的竹叶。竹身上还缠绕着夕颜花,娇嫩的骨朵还静静地沉睡着,似乎在等待着苏醒的那一天。
楚谞知道曲曦漓心思全在屋子上,便递了一把钥匙给她,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了,里面的东西也属于你。”之后就失落地离开了。曲曦漓看着楚谞的背影,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道了一声“谢谢”。
曲曦漓走近竹屋,发现边上已经搭建好了阶梯。她舍阶而上,贪婪地吸了一大口充满竹叶清香的醉人气息,抬起芊芊玉手打开了那把精巧的门锁。
推开门,只见屋子内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五脏俱全:屋里面有两面放满了书籍,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棋盘,靠窗的地方是一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
屋子的另一个角落是一个小桌,旁边炉火上的茶壶还冒着缕缕青烟。中央一侧放着一张美人榻,另一侧放着一把不加修饰的瑶琴。
那榻上叠着一席软被,只见是金翠辉煌,碧彩闪灼,细看竟是西域孔雀毛织的,而那榻的四角皆雕着四种栩栩如生的花儿,看上去竟让人觉得它下一秒就要绽开的样子。
曲曦漓摇了摇头,想必这就是楚谞说的费了一番功夫弄到得东西吧,也只有它跟这个屋子格格不入了。不过她确实疑惑楚谞如何得来这样华丽贵重之物呢?
再看那瑶琴,竟比寻常的琴小上些许,而且没有寻常琴上镀的那种金彩。那琴遍体通透,就像一块浑然天成的宝玉,散发着幽幽的凉气。
指尖轻轻掠过琴上的花纹,上面刻的是瑶琴师祖弄玉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