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随之进了屋内,将夜明珠灯搁在玉案,又将幼虎小心放在一把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小家伙湛蓝的眼睛流露出惶恐神情,它一点不喜欢睡这个!
凰七七兀自优雅展开双臂,傅伯忙上前仔细为他褪下精美的红色暗莲纹麾披,凰七七那双琉璃珠般的眼睛,夜里不太看得清物事,白天又有些畏光怕风,加之经历反噬之后体质荏弱畏寒,出门极其需要这件带兜帽的麾披。
他始终没再说一个字,傅伯望着他那张漠然的,又生的过分精致的脸,总觉得他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小小的一间屋子,摆设却是穷奢极欲,床头落一盏鲛珠明月灯,流泻着如水的幽微光泽。
软塌上裹在衾被中的少女,娇小纤细到不仔细看都难以察觉那点起伏。
烟黛色的长发在月白的雪绸衾被中散落开,衾被捂住了口鼻,只露出阖着眼的细致稚嫩眉宇。
床头的珠光就打在她眉宇间,卷翘密织的睫羽随着细微的鼾声微微翕动,是平日不曾有的安静乖巧。
只是那双腿却不老实地绞夹着皱巴巴的衾被,她一双腿生的极其笔直纤白,是少女这个年纪毫无一丝过分的肌肉线条那种,似乎不需要用力就能一手轻松架起来
凰七七眉眼倏然渡上了一层淡淡的蔷薇色,别开视线,他动作很轻,除了靴袜就和衣躺了上去,莫名辗转反侧了一阵,还是以标准如衡量过的左侧卧姿势睡下。
“唔。”尹睡梦中突然挤到床角得有些不适,软软低哝一声,“老公”
“嗯?”他心倏地微缩,淡淡的应。
然而尹却没有再发出动静,似乎只是一句无意识的梦呓,却搅乱了他的心思,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须臾,她突然侧了个身,像一条软体毛毛虫般往他的位置拱来,脸儿左右来回蹭了几次,才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埋在他肩窝,顺带一条腿又架上了他的腰。
“老公”软绵绵的呓语。
他浅色的瞳孔微微迷离幽黯,流动着妖异的碎光,动情到喑哑的发出咳嗽,“咳。”
耳畔只有浅浅的细鼾声,和怀里不停钻入鼻腔的清晨露水般沁人心脾的少女味道,脆弱得想要狠狠撕碎!
他阖上眼,竭力压抑着这种突如其来的,几乎疯狂的掠夺欲望,长长的睫毛剪影,令他的轮廓愈发深邃精致。
似乎最近,很容易暴躁!
翌日,白鹭书院,诗书苑。
杜先生在上沉醉地翻阅一本古诗集,学子们却是自由的四处走动,打打闹闹,热闹得很。
这是留给学子们作诗的时间,主题是咏春,要求放课前作出一首诗来,自然,这之前就是留给学子们自由讨论的时间。
尹百无聊赖地玩着毛笔杆子,昨晚没见到凰七七,今早她一起床也没见过,傅伯说他是回来过的,她觉得这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躲她似的。
她昨夜是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沉的一夜,估摸是发情期差不多结束了。
“我跟你们说,书院最近闹鬼呢!大家伙没事别出门了。”有人沉着嗓子煞有其事地出声,登时引得好几名学子凑过去听稀奇。
“你是说宫峻师兄暴毙之事?先生都说了,他是在山上遭了猛兽,宫家就要来人接了,你可别乱布谣言。”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和胤师兄一起去帮先生驮得宫峻回来,他那样子哪像是被野兽撕咬过,分明是”
“是什么?”
那人似乎想卖个关子,久久不语。
“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快说说!”
那人嘿嘿一笑,为难道:“不太好说,这么多女儿家在呢。”
“嘁——”众人唏嘘一阵。
“怕是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