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玄黑色面具下的脸早已是一片涨红,可眼中依旧是镇定自若的冷静,嘴唇紧抿,没有丝毫波澜地看着皇上夜承和。
终于,夜承和松开了手,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说:“婳儿公主是朕最疼爱的小公主,朕不希望她卷入后宫之争,淑妃苦心孤诣地避世素华宫,而你的出现却让她的心思付之一炬”
顿了一顿,又道:“都道是白淑妃性子温柔贤良淑德,朕却知她只是想求个安稳,在后宫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她们母女是朕唯一的寄托,你可明白?”
苏寒嗓音清清地回答:“知道。”
他之所以会在死牢,他没有怨,是他让自己成为了皇后手中的利刃,用来对付白淑妃和婳儿公主的利刃,若是白淑妃不是世人皆知的白淑妃,那今日婳儿公主的下场,不是如此。
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自己成为了一名不合格的死士,他罪该万死。
也许是从初见,婳儿公主将他认为是刺客时小脸纠结最终还是未道破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提着暖炉一日复一日跑到御花园亭子等他出现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说不知道高山流水是什么样子时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在夜郎城欢声笑语时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满心欢喜地等待来年开春时的承诺时开始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见不得光,手上沾满人命的身份
若是时间倒流,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做,但他从不会做无谓的梦,时间亦不会倒流。
夜婳等在素华宫,直到夜色昏暗,母妃依旧没有出现,平日的宫娥也换成了母妃房里伺候的,对她想出去的行为毫不留情地加以阻拦。
时间马不停蹄地流逝,她一颗心从焦急变成凝重,从凝重变成害怕,最后在房间里声嘶力竭地哭着哀求,求不知道在不在外面的母妃放她出去。
哪怕以死相逼,也要求父皇放过苏寒。
是她任性,是她贪玩,苏寒何罪之有,最该被责罚的是她,父皇不能对苏寒痛下杀手。
“母妃,婳儿求你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救苏寒,不关他的事,都是婳儿自作主张,是婳儿贪玩,母妃婳儿求你,求你放婳儿出去,婳儿去求父皇,婳儿去求父皇放了苏寒,母妃”
夜婳拉着房门哭的撕心裂肺,外面的宫娥依旧纹丝不动地垂首候着。
她们何尝不心疼小主子,可淑妃的命令是不可以违背的,今日之事她们也有耳闻,淑妃这是为小主子好,若是让她去皇上面前求情,只怕会惹皇上生气将她一同责罚。
于是,她们只有一刻不离地守在外面。
房里的声音还在传来,一时让素华宫都变得很是沉寂,宫娥们都行色匆匆地谨言慎行着。
听闻婳儿公主不肯吃晚饭,哭闹不止地喊了一个下午,现在声音都嘶哑了还扒拉在房门后面。白淑妃于心不忍还是去看了看情况。
到了房门外,便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气若游丝,哽咽徐徐,话都说得含糊了,听着像似要背过气。
白淑妃急忙让人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夜婳便扑倒在地上,见是母妃来了,急忙伸手捉住裙摆,脸上泪痕重重地哑着声音哀求:“母妃,母妃婳儿求你了,婳儿以后再也不会贪玩了,求母妃放婳儿出去找父皇,求求父皇放过苏寒。”
白淑妃看着地上的女儿,叹了口气,声音冷漠地开口:“已经晚了,现在已经是戌时,就算你去了,人早已经处决了,你听母妃的话,忘记之前的事情,好好呆在素华宫,哪儿也不许去。”
夜婳一听,双手顿时一松,神色黯然下去,片刻便垂首昏了过去。
一干宫娥吓得手忙脚乱:“公主c公主”
夜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