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边的血丝,喃喃道:“不是不值得,是因为你还陷的不够深,你的真心,还藏的太好,没有完全的交付出来,若当真是身陷其中,你的心绪思维,便不受你自己的控制了,或疯或颠,都只在一念之间了。”
“那样太危险了。”苏如宝下意识的说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楚轻尘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间挑着唇角笑了下,黑眸里的冰霜散去,长睫微动,带着几分温柔点点。
“傻瓜。”
你已经赢了,又怎么会输。
楚轻尘的宅院。
中庭花园空旷之地,也有一人在对月独酌。
她素衣如雪,眉目清婉,对着从回廊之中走过来的清冷身影,含笑举了下杯。
“你回来了。”
楚轻尘并未朝她看上一眼,缓步走到桌旁,一撩袍角坐了下来,鼻尖微微动了下。
“玉堂春?”
“你还记得啊?”
楚雯轻轻晃悠了指尖的青花瓷酒盅,笑了笑。
“咱们两个当初头一次偷喝我父亲的酒,喝的就是这玉堂春呢。”
她似是在回想着当年,有些感概的叹了口气。
“父亲和哥哥死后,我守墓三年,滴酒未沾,玉堂春的滋味,我几乎都要给忘了。”
说罢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含笑看向楚轻尘。
“良辰美景,可要同我喝一杯?”
“不必了。”
楚轻尘的语气淡淡的。
“我今日的酒,喝的已经够多的了。”
遭到拒绝,楚雯也不在意,自己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轻尘,你我相识多年,什么时候有话都不能直说了呢?”
楚轻尘终于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到京城来,是为了替我做人质,换我回岭南?”
“人质?”楚雯轻轻笑了声,“小七不懂你,难道我也不懂吗?你留在京城,根本不是为了给皇帝表忠心的。”
“你既是明白,为何我在岭南布的暗桩,全数被拔?”楚轻尘语无波澜的说道:“难道你要告诉我说,这些事情,大房全然不知情?”
“确实不知情。”
楚雯捏着冰冷的酒杯,自嘲似的一笑。
“或许说,是我不知情,难道你以为我在守墓只是做个假样子,欺世盗名吗?”
她将酒杯凑到唇边,轻轻嗅了下。
“轻尘,我毕竟不是父亲的亲生血脉,岭南的那些旧部,不服你,却也同样,不服我,他们就像是扎在身上的一根肉刺,拔出来,会伤筋动骨,疼的钻心,你打压分化他们的举动,虽然让他们表面消停了,可是,却让他们更加怀了怨恨忌惮你,这次的戎族攻破边城,不是巧合,而是他们在暗地勾结。”
“荒唐。”楚轻尘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就与虎谋皮,让无辜的岭南子民遭此劫难,那可是你父兄,用鲜血和性命护住的子民,他们怎么有脸,还以正统楚家军自居?”
“所以,这肉刺要拔,不然刺渐渐的烂在骨肉里,只会越来越疼。”
楚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站了起来。
“轻尘,你回去吧,京城这里的事,我会替你做好的。”
她看着楚轻尘淡如冰霜的面容,又笑了笑补充。
“就算不为别的,你也该把老王妃替你娶回家的那些娇妾美婢处置一下吧,要不然,你与苏小姐成亲的时候,岂不是给她心里添堵?”
楚轻尘垂着眸子,淡淡的说道:“她不会在意这些。”
楚雯怔了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也是,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