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了苏如宝的身份,高婉珠顿时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不过是个供男人取悦的玩物罢了,如此没有廉耻,按规矩该拉出去沉塘才是!
自己竟被这样下贱的人看了笑话,真是奇耻大辱!
可纵使是再愤怒,她到底还是有一丝理智在的,没有开口贬斥。
苏如宝既然是岭南王的人,那就不是她能够教训的,毕竟,连她的父亲高丞相都得对楚轻尘客客气气的,何况是她?
今日这账且先记着,总有一日,我······
她攥了攥掌心,伸手拿过侍女递过来的羊毫笔,在珍宝阁的账册上签了字,转身拂袖而去。
“高姐姐别走那么快啊!要不再去绸缎庄挑几块料子?你身上的衣裳式样可都旧了,配不上你今天买的首饰啊!”
身后吴玉娇在得意洋洋的朝她喊话,高婉珠听见这话中的讽刺之意,几乎气的要咬碎了后槽牙,低头捏紧了衣边的裙带,憋着一肚子满满的怒气直直的就往门外走。
“小姐留心!”
随着身后婢女急急的提醒,她已是收不住脚,险些和门口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虚扶了她一把,又连忙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些距离,拱手朝她作了个揖。
“在下失礼,小姐莫怪。”
这声音温润如水,听起来格外的润贴人心。
高婉珠微怔了下,抬起了头。
来人一身湛蓝儒衫,系着白腰带,带着青玉佩,俊秀出众,风度翩翩。
“冯,冯公子?”
她望着冯子期温和的双眼,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暖意,脸颊也有些烫。
想到刚才受的羞辱,她更是眼眶都有些热,几乎要冲动的向冯子期诉说委屈,寻求安慰。
只消冯子期能对她投一个怜惜的眼神,她就心满意足了。
“高小姐?”
冯子期没料到竟会这么凑巧,在这儿遇见自己订了亲的未婚妻,一时有些尴尬。
他是来找苏如宝的。
自从阿梓上次来寻他帮忙之后,他便尽心尽力的为周书礼的案子奔走起来,不仅给应天府主管此案的官员送礼疏通,还发动自己身边所有的关系,给周书礼找脱罪的证据。
苍天不负有心人,此案还真的有了转机。
那个被周书礼打死的赌坊小厮的家人,似乎是受不了良心的折磨,主动站出来说,那小厮本就身染绝症,为了讹诈周家一笔银钱安顿家人,所以在周书礼去赌坊的时候,故意与其发生争执,跌下了台阶。
所以,他是病重而死,不是被周书礼害死的。
从仵作口中也证实,那小厮生前的确是已经油尽灯枯,活不了几天了,他的死,怪不到周书礼身上。
案情已然明了,周书礼是被冤枉的,于是过了一回堂,具结文书之后,今日就被放出大牢了。
冯子期便想着来亲自告诉苏如宝这个好消息,也为了能有借口再见佳人一面,聊慰相思。
他照着阿梓上次告诉他的地址找到了苏宅,却吃了个闭门羹。
向周围邻居打听过后才知,苏如宝坐上了中书令家的马车,似乎是同吴家小姐一起上街了。
吴家?
他心里顿时一阵紧张。
周书礼的案子背后是吴家在捣鬼,他查案的这些天也知晓了个七八分,听说苏小姐是因为拒绝了吴家的亲事才遭此报复,那吴小姐来邀她出门,会不会不怀好意,另有所图?
想到苏如宝那娇弱无依的模样,他顿时一刻也呆不住了,立马沿路打听了吴家的马车所去的方向,找到了这珍宝阁来。
这珍宝阁二楼只招待女客,他是上不去的,正在门口徘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