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突然问道:“她是不是不常离开梧桐洲?”
紫英想了想才道:“确实不常离开,她小时候身体并不十分好,所以时常闭关。”
见帝尊听得似乎十分认真,她又接着道:“不过,我有个兄长很顽皮,爹爹要他闭关修炼,他却时常借此跑出去玩,所以,后来他一说到要闭关,我们便知他又想出去玩了。”
帝尊的唇角微微牵起,似笑非笑,仰头望着眼前高耸的悬崖。
他问道:“这雪云顶何时成了禁地?”
紫英答道:“好像是在六万年前,玄凰宫那棵梧桐树枯萎的时候,虚乙真君突然说此处关系玄凰运数,族长便将此处列为禁地了,具体情形我不是很清楚,当时我也还小。”
帝尊的目光直望向涯顶。
紫英又补充道:“尤其是晚上,这里方圆十里不许靠近,因为玄凰的运数也关系全族的运数,所以大家都很听话,这里才变成梧桐洲最清静的所在。”
帝尊道:“既然如此,还是回去罢。”
众仙云集的玄凰宫大殿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里有一场盛大的欢宴正在进行。
台上舞姬翩翩,仙乐飘飘,台下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紫英在帝尊的酒案前侍奉,粉面含笑,十指纤纤。
席间,众神向帝尊敬酒或与他叙话,像是约好了一般,全都有意无意不着痕迹地夸赞她。
她却始终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脸上没露出半点骄傲的颜色。
整个宴会上最紧张的莫过于坐在帝尊下首的乌凝,她是宴会的策划者,始终留神着帝尊的一举一动。
到目前为止,一切按计划进行。
全场的核心,白帝神尊似乎也对宴会颇为满意,对向他敬酒叙话的,都是来者不拒。
他对于紫英的侍奉,似乎也已习惯。接过她递来的酒樽时,神态极其自然,仿佛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回想在镜清池,她侍奉他,他也是这般态度。
琉崖说的没错,只要是男人,通常都无法拒绝美人儿,尤其还是自动送上门的美人儿。
这时,虚乙真君提着酒壶,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他平日无酒不欢,这样的宴会更是合他的胃口。
他晃晃悠悠地摊开手掌,变出一盏金樽来,从容不迫地为自己斟上,迷蒙地道:“青阳,我们这是有多少年没见了,来,跟老夫喝一杯。”
帝尊面带微笑,接过紫英递来的酒樽,与他干了一杯。
虚乙很快又给自己斟满,继续道:“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来,还是小乌凝的百岁宴罢。”
“正是。”帝尊点头。
“这丫头当时还抓着你那玄乌珠不撒手,哈哈哈。”老真君说着,又自饮了一杯。
紫英忙道:“真君,您年事已高,还是莫要贪杯了。”
老真君晃着脑袋道:“非也不知有吾身,此乐最为甚,哈哈哈哈。青阳,你说是也不是?”
帝尊莞尔一笑,拿起酒樽道:“真君看得通透,我敬你。”
老真君笑得满面红光,一仰脖子又干了一杯。
一旁的乌凝看得着急,怕虚乙喝起来忘乎所以,把正事忘了。
忙端起酒樽走上前,一手扶住他,面上笑道:“真君,您说的极好,我也敬您。”
说罢,抬头一饮而尽,然后暗中扯扯他的衣袖,朝他使个眼色故意大声道:“紫英也是为您着想不是。”
老真君这次一点也不急着跟她干杯,更没看她递过来的眼神,反过来扯着她往帝尊案前凑了凑,笑道:“你看,还是这丫头最有见识,要么怎么专挑你的玄乌珠呢,我看你们因缘倒是不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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