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众神异口同声。
“你小时候,最爱听我们讲九重天上大神尊的故事,现如今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听么?呵呵。”
“是啊,今天只说帝尊,说得仔细些。”乌凝顺水推舟地道。
“要说青阳帝尊,那还得从十万年前他封印夭野那群恶兽说起”
“唉?非也,要从十五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说起,当时他以一己之力力斩魔界四大悍将”
“不对不对,还得从二十余万年前,他一统西极三十六洲,做了白帝说起”
说起帝尊,老神君们似乎都热情高涨,只是各说各的,互不相让,一时大殿上吵杂纷乱。
他们真的以为她是要听故事,将帝尊以往的赫赫战绩描述地有声有色,的确比万神图上记载的要精彩许多。
只是她想要知道的一些细节却始终没有听到,老神君们个个讲得眉飞色舞,又很难插嘴。
正踌躇间,她一眼瞥见端坐上首的虚乙真君,手捻白胡须,始终不发一言,微眯着双眼,两耳不闻身边事,自得其乐。
她凑过去,往老真君空了的酒杯里斟了酒,笑道:“您是咱们族中辈分最高见识最多的,您也说说嘛。”
老真君抬起眼皮,睨着她,微笑道:“莫要给我戴高帽,你打听青阳做什么?”
她也笑道:“好事。”
虚乙老真君呵呵笑了两声,摇头道:“不是老夫泼你冷水,你心中所谋怕是难以实现。”
她不解地道:“为什么?”
老真君啜了口杯中酒,眯着眼轻晃着脑袋道:“若说与青阳的缘分,我族中确有一位,却不是你与之筹谋的那位。”
乌凝好奇道:“那是谁?”
老真君未立刻回答,又啜了口酒,拈着胡须赞道:“好酒,好酒。”
乌凝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佯装嗔道:“您别总是神神秘秘的,行与不行要试过才知道。”
老真君不疾不徐地道:“这六界之中,与青阳最相熟的,莫过于北极遥天宫的琉崖。”
乌凝道:“我倒没听琉崖说起过,他们很熟?”
老真君道:“若我记得不错,他二位在年幼时便结识了。”
乌凝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那个琉崖整日行踪不定,要想找他,那得把整个六界翻过来,我拜帖已递了,这两天就要动身去女华了。”
虚乙真君嗅着杯中酒香,徐徐问道:“还想知道什么?”
她立刻移到老真君背后,给他轻轻锤着肩膀:“帝尊是个什么样的神仙,性格秉性如何,爱好什么,忌讳什么总之多多益善。”
她又压低声音道:“您只管告诉我,以后您的酒我都包了。”
老真君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招倒是正中老夫下怀。”
那边帝尊接到拜帖的时候,这边乌凝已将他的前尘往事喜好爱恶打听的一清二楚,又精心策划了一场大戏,这才信心满满地朝女华神洲来了。
凰硕宗神的名头的确好用,一路畅通无阻,因为时辰还早,华秋引着她一直来到镜清池。
帝尊白衣胜雪,长身立于池边,一手端着只白玉瓷碗,一手正往池中撒了一把鱼食,平静的湖面不消片刻,就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群鱼激昂,你争我夺,圆滚滚的神鲤上下翻腾,红,白,黑,黄,各色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场面蔚为壮观。
帝尊似乎看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她。
她也很少看到被养得如此圆又大的神鲤,不觉伸长了脖子朝池中观看,有几种花色竟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诚恳地赞叹道:“这鱼养得真好,个个都跟小猪似的。”
这句话入了帝尊的耳,他回过头来,视线正与她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