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滴落在地。
孤狼皮毛粗乱干枯,肚子干瘪。
可以看出来,它已经很饿了。
不知是慑于程小溪的手中的木棍,还是慑于她眼中的目光。
孤狼竟没有直接扑上来。
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孤狼渐渐没了耐性。
它似乎也觉察出了眼前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饥饿终于驱使它发起了攻势。
在三丈开外,它猛然深伏,然后蓄力一跃,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下四个泥坑,尘土弥漫。
它如离弦的箭一般,目标直指程小溪脆弱的咽喉。
程小溪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尖叫一声,僵硬地举着木棍,不由得闭上了眼。
却听到了孤狼“嗷”的一声惨呼,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高瘦的身影,她的眼泪就像溃坝的堤。
东方云天在听到溪丫头声音的一瞬间,立马万分清醒,身体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岩石上跃下一脚踩断孤狼的脊骨,而后一声爆喝,将它踢飞撞在岩壁之上。
月色下,孤狼企图站起来,却又倒了下去,四肢不停地乱抓乱刨,粗乱地喘气,喉间发出尖锐的哀鸣,不一会儿便停止了挣扎
东方云天心中一阵阵后怕,气喘吁吁,对着程小溪怒声喝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刚才若是再迟一点,溪丫头定会命丧狼牙之下,在万分庆幸的同时却又非常恼怒,若是溪丫头被他不敢再想。
程小溪倍感委屈,小嘴一撇,哇地哭出声来,说道:“我怕黑!哥哥又不在”
东方云天心中稍宁,蹲下身来,将她抱在怀中,虽然还有些生气,但声音已经柔和了很多,问道:“你怕黑,那为什么不怕这头会吃人的狼?”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说道:“因因为我要保护哥哥。”
东方云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紧紧抱住她。
以前,每天夜晚诅咒发作的时候,都是程爷爷来看着他c保护他。
因为每天魂焰炙烤之后,他都会异常虚弱,若是遇上夜间游荡的野兽,九死一生。
每次阴巫诅发作,他的力量都会增大数倍,可却神志不清,乱锤乱砸。
有几次在屋里发作,结果每次都是桌烂椅翻,一片狼藉,甚至连土墙都被撞裂了,只能又拿新泥糊上。
之后,东方云天便不敢待在屋里了,更不想扰到他人安眠,而在野外又恐野兽来袭。
所以他找到了这块巨大的平岩,每晚爬上这块吊了一根绳子的高大岩石,就是为了躲避夜间的野兽。
小丫头曾经跟着爷爷来过几次,便记下了这个地方。
如今程爷爷已逝,她半夜醒来,害怕之下,竟然独自摸索过来。
然后遇见这只饿狼,首先想着的不是惊恐大叫,或者怯懦逃跑,而是想要保护自己的云天哥哥
东方云天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道:“以后哥哥再也不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仪式肃穆而悲凉地进行着
程爷爷的木棺缓缓下葬,溪丫头不停的掉着眼泪。
东方云天没有哭,只是袖中的拳头握得更紧了,甚至刺入了手掌。
木棺是村里的跛子木匠,用一株存了两年的杨木赶了一天半的工制作出来的,材质有些陈旧,灰暗如今日的天空一般。
黄土垄前立着一块木板做碑,刻着“程爷爷之墓,孙儿东方云天孙女程小溪叩拜。”
字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李老头拿木漆写的,苍劲有力,浑然天成,可字里行间里却又透着一股清瘦的孤凉悲意。
在李老头满是悲怆的悼词诵声中,一把把纸钱,像深秋的枯叶般,在灰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