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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跑了三处,道士忙,都抽不开时间。提悼人急了,丛木河冲到打西打洛就那几个,实在没法,死人等着安葬,讨了书记马彪口气,这事派人请上我父亲。我父亲做过,那是十几年前。他说道士就惦记着死人,不是长业,打我记得他就不再干了。

    上卡犯了白虎山,一年十几个短命,道士安葬有讲章,换换也好。父亲不想再做这事,左团右转,不好推辞,就应下了。也怪,自那以后,直到第二年三月,上卡就安泰了,没有出过差错。马彪这段时间耳朵安静,不再路边或是别人家门前听说他那石场动了白虎。父亲便再次在木卡村红了火,周围也是。但他不去外村,请的人自然没有。

    上卡是犯了白虎,沙莲花则是八字硬,命理克夫。现在她越来越认为她父亲骂她说当家婆是真。孤寡的妇人闲话多,周围十里没有一个光棍愿意去接那带刺的命,谁都不敢上把。寂寞啊,孤独啊,沙莲花听说和沙旺才还在那包谷地里铺过草铺。烂嘴多,闲话正常,可凤仙亲眼看见不假。割猪草时看见,她在上埂,沙莲花和沙旺才在下埂,她想抓把泥巴撒在下埂,她风溜溜地就走了,扑地悄悄地走,怕头冒出包谷青苗,闲人闲话多,回去大毛非把她腿子打断。

    “哟,莲花嫂土地多,帮忙人也多。”

    “你个骚婆,说什么呢,几时人多,老娘早苦晚苦的,你眼瞎。”沙莲花不是省油的灯,十里八里谁不知道,丈夫不放过克死,左右邻居招惹也是倒勾莿,占了就让你不到太阳落黑不回家,凤仙明显是日子长了找人疯赠。

    日子苦,夜里寂寞,沙莲花着摸呢,寻思呢。可周围十里八乡谁愿意去受那等死的罪。沙老汉整天苦闷不堪,三代单传招了女婿,死了两个,眼看自己越来越照管不过,那五个娃娃张嘴就是钱,负担不起。唯杨家平能改这事,是的,东卡那麻子老太年轻不是这样么,比这更为老火,克死过三个男人,第四个请他这么一收拾,柴正亮就四十岁进门到现在二十年了。

    沙老汉在集上买酒买菜,知道的人说沙家要喜事办酒了。先是十八个先生念了一天改冤经,接着念了一天改命经,再接着念一天福报安康经。最后一晚才主改沙莲花八字。“拿个升斗装满米,插三柱香,放入鸡蛋,要生的。”司娘婆一说,沙老汉忙手忙脚的。沙莲花同那几个娃在草索围成的圈圈中间闭上眼睛。“从头改到脚后跟,今日大神降临凡人身。左手请得秦福宝,家人此后福又宝。右手请得陈狡精,娃娃狡灵又有金。”司娘婆念着,手舞足蹈,唱着,锅碗瓢盆霹雳啪啦乱响,一旁的狗子撒着沙子,沙俊杰提着纯色白公鸡。公鸡扑挞乱蹦,鬼神c冤魂c前世冤家扇进桌上放的那只土碗,土碗里清水随着钱纸灰越来越黑糊。“凡人一口喝,金银财宝多。凡人喝两口,冤魂死鬼走。。”司娘婆那些听不懂的咒语叽哩哇啦。鸡蛋在沙莲花和那些娃头上身上到处滚动,红公鸡跳得厉害,狗子吓得张猫缕眼,不敢吱声。咒语一啪啦念,司娘婆一个响屁压住了红公鸡,狗子扑腾就笑了,沙莲花也笑,娃娃们个个笑得前俯后仰。“凡人你莫笑,这是天上龙驹叫。”笑声就减了,狗子逼着露出那硕大的门牙,眼睛叽里咕噜的四处瞟,旁人不笑,他也不敢笑,只是那几个娃娃边笑边叽哩哇啦的说着话。

    沙莲花家改身的事一传出去,就有人上门说亲了。怪,奇怪,凡事都奇怪。人们总是这样,在知识与邪神面前,始终相信邪神,不会承认自己的判断,或许这也是知识,搞不懂啊!这或者是人们摆脱不了一些事情带来的苦难,便把这些托付给了一种别人演化的思想安定。

    老马合适,村里人觉得合适,我也觉得合适,他和沙莲花之前差点就成。可没有这种,老马看来习惯了孤孤单单的生活,吃饭能做,晚间有被子盖,那漂亮的大瓦房火炉一烧不见得有多寒冷。八字这东西说不清,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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