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姐妹都很开心,尤其是骆冰,终于看到自己父亲有了生的希望,她的喜悦心情难以言表。
“这多亏了秦风,要不是他,我爸到现在的情况真难以想象,昏迷不醒还在其次,就怕突然有个闪失,就像前天下午那样!”骆冰心中激动万分地想道。一定要好好感谢秦风,因为他是骆家的救命恩人!
秦风开始为骆一鸣针灸,大的治疗方针仍是醒脑通督,辅以华佗夹脊穴,只是根据具体情况,稍微了调整了施针手法。针灸之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病情不同,针刺深度c针刺角度c针刺手法也大不同。
人体经络循环路线和三百六十穴位,可以说几乎每一位针灸师都能牢记于心,然即便是同一个病人同一种病,让不同的针灸师来针灸治疗,疗效却可以天差地别。穴位配伍不同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针刺手法不同也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每一位针灸师的针感差别很大。
而针感主要体现在对针灸“得气”情况的判断,“气之至也,如鱼吞钩饵之沉浮;气未至也,如闲处幽堂之深邃”。
这其实跟熬粥一样,讲究的还是一个火候,要掌握那个微妙的度,把握好那个微妙的度,疗效就神奇,太过和不及,均不会产生明显疗效。
判断针灸是否“得气”,不仅要靠病人的感受,更要靠针灸师的针感。如果针刺角度c深度和手法都把握在那个微妙的度上,针灸师手底下就能感觉到“如鱼吞钩之沉浮”,说通俗一点,就是穴位对于一针的一种轻微的吸附感。
为人处世也要把握好那个度,太过和不及,都不会有理想的人际关系。道都是相通的。
“秦大夫,你刚才说行针是什么意思?”杨思思一脸谦虚地看着秦风,笑着请教道。
秦风抬起头,笑笑:“所谓行针,就是在留针过程中对针体所施展的手法。也叫醒针,人有惰性,穴位也有惰性。银针做为异物刺入人体,人体组织在生理上会马上做出激烈反应,但跟温水煮青蛙一个道理,机体组织很快会对银针产生适应,这时候必须对针体施以相应手法,让机体持续而激烈的作出反应,如此针灸的效果才会更佳。”
“这样呀,我明白了。秦大夫学识真渊博!”杨思思看着秦风,发自真心地夸赞道。
“废话!要不怎么称得上神医呢!”骆伽扫了她一眼,不满地说道,“就你话多,没看到秦大夫正在全力以赴地施针嘛!噢对了,风哥哥,吴老说你用的是灵枢九针,为什么你每次都只扎了六针?”
杨思思一脸黑线,真想一粉拳照骆伽的小脸上打过去,不让别人发问,自己又问,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秦风也是有点微汗,不过他觉得骆伽这个问题问得好,这说明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有细心的时候。
“以我现在的内力,还无法驾驭灵枢九针。”秦风给予了很简洁的回答。
最开始他是从一枚银针开始的,然后是两枚,到十六岁时他还只能驾驭三枚银针,直到今天他也只能驾驭六枚银针。从这种意义上,也说明医道的境界和对气领悟的境界是相辅相成的。
也可以说,一个不懂气的医者,是很难拥有高深的医道修为,对想在针灸术上有所造诣的医者更是如此。就连推拉按摩师都要学习气功,否则手下就会缺乏渗透性的劲力,就算有也不能持久。
做完针刺和艾灸,秦风坐在桌前开汤药的方子,所谓效方不改,继续服用,只是在几味药物的用量稍作增减。
傅青云是个怪才,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秦风做为他唯一的爱徒,自然悉得师父的真传。在大山里开方从来都是用毛笔,毛笔写字虽繁,中性笔写字虽方便,秦风却反倒很是不适应。
刚开完方子,吴清远就急匆匆赶到医院了。